......” “你留半口气等着送死吗?”华凌祁眼中含泪,耐着性子说。 “进来后,小,小裴大人被请进了后堂。”南风说。 华凌祁想要跑去后堂找裴旻易,皮影人手中的长戟皆对准了她。 说话间,唢呐锣鼓声响起。 喜娘皮影人端着个盘子还是簸箕往外撒着什么东西,然后皮影人拥簇盖着红盖头的新嫁娘进门而来。 院中栽种些许细竹,一阵轻风而过,竹叶上覆着的厚密的雪飒飒而落。 新嫁娘袅袅婷婷,仪态万方,款款而行。 “这......”南风捂住嘴说不出话。 这新嫁娘不是皮影,而是与他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在一群皮影中间甚是诡异。 “她应当就是境主人。”骆煜安说,“看她影子。” 新嫁娘的影子是一张躺在地上的五彩皮影,与新嫁娘的动作一致。 他们看向自己脚下,和那些皮影人一样,都是黑色影子。 “怎么还不见旻哥?”华凌祁焦急地说,“难不成真要与她完婚才可出去?” “你刚不是还巴望着牺牲我完成境主人的执念,请她再放你们出去吗?”骆煜安说,“换成裴旻易就不成了?” 华凌祁气得直跺脚,脚铃在锣鼓声中像是,浩渺无垠的山谷中那般空灵的,招魂。 骆煜安突感头晕。 “公子。”南风扶稳骆煜安,哭着说,“要是阳哥在就好了,怪我没用。” 说话间,着喜服的裴旻易被两个皮影“请”出后堂。 看着这身火红的衣袍,骆煜安头疼欲裂。 “焕焕,你这身艳红的衣服像凡间正要娶亲的新郎官呢。” 是谁在说话? 血迹染红素白霜衣,那女子遥遥地望着他。 骆煜安握紧椅背,掌心灼热,似是要冲破禁锢的兽,凶悍地横冲直撞。 “公子,公子!” 南风的呼喊仿佛越来越远,骆煜安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堪。 “这里不对劲。”骆煜安吃力地说。 “旻哥!”华凌祁厉声喊道,“你清醒清醒。” 原来裴旻易由着皮影人引着,即将接过结着同心结彩缎的一端。 裴旻易似清明似迷惘地看了华凌祁一眼,对着新嫁娘轻声说:“黄泉路清冷,你若是害怕,我留下陪你,放他们归去吧。” 说完,伸出手等待着新嫁娘来握紧。 “若这是你的执念,裴某成全。”裴旻易坚定地说。 这一刻的阒静仿佛经过天长地久。 新嫁娘突然抽泣,皮影人感受着境主人的情绪,显得有些暴动。 端着武器有的相互残杀,有的朝骆煜安他们而来。 骆煜安此刻受脚铃的影响,体力不支,抵挡皮影人攻击的只有半吊子南风,而他还要护着尚颜湫。 皮影人打不死,撕不烂,不稍片刻,南风自顾不暇。 “公子,怎么办。”南风扭折袭击来的皮影人的头,而那皮影人随即复原又去攻击他。 新嫁娘立于庭院,周围的打斗仿若不知,独自悲恸。 “皮影大多兽皮而制,工匠们喜欢用牛皮,在板子上拉紧处理。”他看了看手掌,最省事的办法就是烧了它们,但是他自从到了井下,一直受华凌祁脚玲的影响,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烧了,他们怎么逃? “皮影最后缀结缝接,背后装上翎管。”骆煜安说,“找翎管,毁了。”
傀影(二)(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