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什么冥界,难不成我死了吗?我怎么死得?我为何死得?”尚颜湫抓着头发胡言乱语说,“都说人死如灯灭,我吃着酒怎得就死了呢?” 骆煜安看他几近崩溃,后脖颈上一记手刀,叮嘱南风照看着。 此刻接近子时,风声更大,雪势更急。 骆煜安、裴旻易毫无睡意,年幼的华凌祁撑不住,打起瞌睡,脑袋频频下垂。 南风突然说了声:“谁?” 裴旻易心中一惊,问道:“有人吗?” 骆煜安起身说:“小裴大人,你留守此处,我与南风出去看看,切记不可擅自出门。” 临走前看了眼端坐整齐的华凌祁,反遭到华凌祁的嘲讽:“公子怕我逃走?” 骆煜安睥睨她,说:“若不是嫌弃你,绑到裤腰带上才好。” 两人出门在廊下走出些距离,骆煜安开口说:“听到什么?” 南风谨慎地说:“脚步声。” 厚实的雪,无人沾染的痕迹。 风卷起的雪雾,再远处看不清楚。 两人绕着将军府里仔细巡视。 那声音似乎是幽潭落雪,随即融化,不见踪迹。 南风说:“公子,我不会听错的......” 骆煜安让南风禁声,他也听到什么动静。 “沙沙”。 沂州多山路,骆煜安想起幼时和骆玊去山林野地里玩,遇到鬻柴为生的小童。 那小童拾了许多的柴火,可他力气小,背不动,走两步就要歇一歇。 骆煜安问他:“你拖着柴走不比你背着省力气吗?” 小童说:“此处草地多露水,柴火湿了就卖不出去了。” 骆玊听了,脱了外袍,扯出一个窟窿,递给小童说:“我的衣服破了不要了,你拿去垫在柴火下面,就不湿了,早些回家,免得你爹娘挂念。” 这动静听起来就像,什么东西伏在地上被拖拽的声音。 骆煜安和南风循着声音而去,却听到尚颜湫的哭喊。 后院有一口水井,井口之上,缠绕轱辘的绳子不断散开。 骆煜安眼疾手快,抓住绳子,可尚颜湫下沉的快,骆煜安竟觉得掌心燃火。 “叮叮当当”的声音渐近,骆煜安一阵心烦意乱。 骆煜安、南风和匆匆赶来的裴旻易,合力将尚颜湫拉上来。 “你不是要去小解,为何跑到后院水井里来了?”华凌祁质问道。 井中无水,但惊魂未定的尚颜湫仍止不住寒颤:“鬼!红衣女鬼!煜安救我啊!” 南风从沿着痕迹找到了几根丝线,拿给骆煜安。 “看起来像......皮影上的挑线。”骆煜安问尚颜湫说,“你是被这丝线拖到此处的?” “不,不知道,好像是......”尚颜湫哭着说,“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然后我看到红色的衣摆,呜呜......” 华凌祁站到井沿上,碎发于风中乱飞,她侧身对裴旻易说:“我家何时多的一口井?旻哥,我下去看看。” 说罢,纵身而下。 骆煜安离井口最近都没拽住她,也跟着跳下去。 何时也曾这般找寻什么,跳进无边的深渊,真实也好幻境也罢,骆煜安的心疼痛难耐。 井底既没有水也没有土。 而是一条司马道,两旁站立巍峨擎天持简的石翁仲,身上皆挂着花红。 “叮叮当当”的脚铃由远及近,骆煜安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那清脆的铃声却是朝着距他不远的石翁仲而去的,华凌祁手脚并用,窜上去,坐到石翁仲肩上,说:“这样与你说话不累。” 她扯了扯花红说:“从入境里开始,境主人都针对你那兄弟,你细想想,怕不是那薄情的尚世子负了谁家姑娘吧。” 骆煜安心想,这蛊你用着倒是顺心,爬上窜下不怕骨头断了。 骆煜安好整以暇地说:“这里是神道,帝王冢茔的大门口,你当谁都配得上吗?他是世子不错,可不知道他是皇家哪位中意的?” “好吧好吧。”华凌祁挥挥手说,“我知你恨我,怨恨我哥哥害了西南千万性命,可如今我们身陷囹圄,总该同仇敌忾想法子出去再算账。公子,你说呢?” “你怎知我想出去?”骆煜安玩世放荡,痞笑道。 “难不成你才是那薄情郎负心汉?”华凌祁拽着红绸布落下来,冲到骆煜安面前,说,“这
傀影(二)(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