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地想着,把最后一笔记录完从浴缸中浮出水面。 前头店铺的灯已经熄灭,叶离调转步子回到房间。 抬脚坐在熟悉的床铺中,灯光自床头柜上柔柔地照过来。 叶离半倚靠在枕头上,稍微躬身俯下瘦削的脊背。 灵巧地折叠起纤细的小腿,小手不太放心在膝关节和踝关节都轻柔地捏了捏,来来回回地观察了好久才作罢。 好似在确认如幻梦地狱一样的疼痛的记忆是否真实。 像在确认被一块烙铁在钻心彻骨的严刑中硬生生受下所有烧灼和折磨的器官与触觉感知是否依然保持安好。 呼。 她用一双手仔细地摸索完所有的要紧部位才敢确定作出最终的结论: ——人没事,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叶离本该在得到答案时就将之抛于脑后不再多管的。 更不在意在突如其来出现的一场比抽筋断骨犹有剧烈的“历练”。 唯独想要装作小孩含糖一般模样握紧不放、细致品味的只有一种名为“疼痛”的感觉或称之为情愫也可以。 她在地下实验室的培养皿带着一片空白的记忆醒来。 实验室的外头是一大片无知的白茫茫,内部是一小片排斥外物的空白,心中也是白纸一张无墨也无颜料色彩。 既然叶离没有任何记忆,自然也不会对标各种对应的情绪。 她不得不从芯片学习很多关于人类感情类故事的内容。 好像是无数写有情绪或情感的标签似冬日纷纷大学放肆地飘荡,她可以瞧见每一片雪花,但就算想要摊手去接,任凭其落到掌心时转瞬间便化为水渍蒸发殆尽。 昨晚是她第一次把“疼痛”与实际感觉划上等号的成功对标。 这也意味着从今以后,她开始明白什么样的感受叫作“痛苦”。 而且。 她不知为何总有种奇怪的预感,或许将来她还有很多次感受文字形容的标签与现实情感对标的机会。 当天放松地休息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直到快中午才爬起来。 崔胜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讲情面的严苛师父,徒弟的要命好学甚至于还成为过他在一段不短时间的烦恼。 如今见她开始渐渐地学会给自己合理地安排工作、学习与休息的时间,调解身体和精神的压力疲劳,从慈爱的长辈角度来看,竟然难得生出一抹由衷的欣慰。 但是。 有些小孩子或者说小丫头,实在没有做晒太阳的咸鱼的命。 叶离迎向外头清淡的日光洗漱完,随手挽起乌黑松软的长发。 她利落地穿戴好修理工作所需要的防护装备和眼罩,把几架委托的外骨骼都按照损伤与型号的不同来完成分拣。 有的外骨骼仅为骨骼外表长期磨损以使得内部金属产生氧化。 有的外骨骼是关节的各处连接部位的地方都全部断裂的情状。 损伤最严重的只有一台最新型号的脊骨疑似受到巨大的外力打击以至于扭曲变形的程度,估计得大换特换。 虽然修理当中所消耗的材料和金钱会有老板报销,但起码在她现在修理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流失的星币都是确实地从自己的指缝间一点一滴地流出去的。 哎。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天才也得识得柴米油盐贵。 幸亏修理外骨骼的事情是在去塞拉星前就被接下来的。 在地下市场出完材料兑换成相应的星币后,崔胜又根据叶离给出的采购清单提早地估算购置所需的材料。 不然若从接手才开始买材料再着手修理,不说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到手并且能够完工,酒馆的老约克估计会气得一手举一个空酒瓶风风火火地来砸她脑袋。 单想想就觉得画面十分糟糕。 叶离分完类,先把只有轻微磨损的外骨骼搬上工作台。 外部轻微磨损的地方都已经与比初始厚度薄了大约有五分之一的样子,她在磨损处及附近分别取些粉末让仪器检查出原始所采用的成分表,用手上的材料再现出来。 仪器检查的时间自然不能浪费,她先给磨痕斑斑且饱受风霜的外骨骼“洗把脸”,原先附着在上头的污渍和腐蚀的部分都用专门的刀一点一点地清除干净。 然后。 不客气地装进她准备的取材皿内,打算借助对些东西的分析反向推断出令外骨骼受创的可能性物质范围。 分析并且制作出原版的成本予以修补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