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棠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种跃跃欲试之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萧御知晓此事后的反应。 她忍不住对末离说:“未离姐姐,不如将此事交给我去回禀吧。” 末离以为映棠是怕自己抢功,不在意地轻点下巴:“也好,不过此刻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再出门吧。” 这一晚,映棠兴奋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挪动。 末离几次被她吵醒。忍无可忍翻身起床,呵斥了她几句。 映棠见末离醒了,反来摇着她的胳膊问:“末离姐姐,你说如果公子知道傅姑娘是个冒牌货,他会怎么做啊?” 末离打了个呵欠,本来不想回应的,但看映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给她泼冷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兴许公子并不在意傅姑娘的出身呢?” 映棠脸色僵了僵:“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末离躺回床上:“公子出身高贵,来往的人也高贵。像他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哪里需要妻族的尊荣来为自己锦上添花?” “那岂不是说,公子会帮着傅姑娘掩盖她的过错?”映棠瞠目结舌,“可是凭什么啊!咱们打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辛苦了多少年,还要给贵人卖命,才争取来如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傅姑娘什么都不需要做,光是冒名顶替,就能成为凌驾于咱们之上的贵女。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 末离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含糊地道:“公平?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啊。”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几句话,竟听入了映棠心里。 而另一边,小玉心情大好地回到孟府,柳五早就守在角门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见到小玉时,方才安下心来。他几步跑到小玉身边:“小玉,这一晚上你到哪去了?我在街上找不到你人,都快吓坏了。” 大冷的天,小玉瞧柳五脑门上全都是汗,知道他所言非虚。 这憨小子,倒是对她痴心一片。 小玉寻思着张妈妈虽然口头上答应她的条件,可应承得并不痛快,往后上门讨要银子的时候势必会有一番拉扯。而且那银子的数目巨大,可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保全得了的。要是能说服这憨小子加入她的阵营,合力一起把钱财拿到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把柳五拉到一边,将怀里的布包摊开在他面前:“你瞧。” 只见布包里是黄澄澄的两锭金元宝。 柳五瞪大眼睛:“十两黄金!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玉得意道:“自然是德嘉县主给的。这只是一小部份,大数目还在后头!” 柳五大吃一惊:“你、你去找了德嘉县主?” “对!”小玉毫无怯意,迎着柳五责备的目光,“我去找她了,要不然也拿不到这两锭金元宝。那些所谓的贵人,也有需要顾虑的地方,哪敢肆意妄为?要是像你这样,这也怕那也怕,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见柳五还在犹豫,伸手去握住柳五的大掌,还待柔语再劝,忽见前头管家婆子带着几个下人走来。 小玉和柳五躲藏不及,只得上前问好。 原来柳五即将成为府里的车把式,这可是个肥缺,府里多少下人红着眼盯着呢,偏这柳五运道好,选上了。这不就叫那些落选的嫉恨上了吗?他与府中婢女外出晚归,虽犯了府中的忌讳,但这么做的下人多了去了,放在平时也无人追究。可偏偏柳五的职位还未落实,有心人就等着他出什么差错好将他拉下来呢。于是一状告到管事妈妈处。 就这样,柳五和小玉被管事妈妈给软禁起来了。偏巧从小玉身上还搜出来两绽黄金,跟来的下人指着金子便道:“怪道你们二人深夜里鬼鬼祟祟的,怕是偷了主子的银子,贼赃都在这了!” 柳五和小玉直呼冤枉。 管事妈妈原以为这不过是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谁想竟涉及到贼赃,少不得将这二人分开审问。小玉嘴硬,即便管事妈妈施了刑罚还是强忍着疼痛不开口。倒是柳五怕因此而丢掉差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上去。只可惜他所知不多,吐露出来的消息不过是一鳞半爪。 然而这些支离破碎的消息,也足够让管事妈妈唬一跳,毕竟事情牵扯到别府的贵人身上,管事妈妈忙忙地回禀了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因为外孙女之事,早就对傅思年心存成见。见闻自己府里的婢女竟拿捏着她的把柄,一叠声地吩咐管事妈妈一定要撬开婢女的嘴,探出这个把柄到底是什么。 孟老夫人这边还在逼问,而知晓真相的映棠早早的就进了萧府。不过她没去萧御所在的偶然居,反而是脚步一转,去了玉春院。 萧维坐在太师椅上,闻言胡子动了动:“御儿的手下要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