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年憋屈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似是染上了胭脂色,越发添了几分娇媚。 萧御心中一动,走过去贴紧傅思年耳边道:“德嘉乡主口口声声说仰慕我,却只穿着普通的旧裳,且还是男装,很不妥当。下次再向男子告白时,可要记得打扮一下。”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惊。 傅思年惊的是原来自己的破绽出在这里;而萧御惊的是自己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丝调情的味道。 当然,后一点傅思年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心中又是一惊,猛地抬起头去看萧御。 耳尖发烫,似乎还残存着他说话时气息拂在她耳边的余温。 不过此时萧御不再看她一眼,大踏步走开去,翻身上了马。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上马扬长而去。 傅思年又不由自主地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其实人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到墨心斋也被搜捡的消息传来,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确实是自作多情了。 也对,人家一个世家出身的公子,眼睛里定然只看得到门当户对的贵女们,又怎会对她有好感呢。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有些恼怒。看来这萧御不过是拿她当成那种可以调情的下作女子。 气愤归气愤,因为墨心斋被搜捡的事她还得去处理。 首先是唐老夫人将她叫过去。 “你那个铺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听说被搜捡了?还是萧家三郎下的命令。你不会是得罪萧家了吧?”唐老夫人担忧地问道。不过她忧心的不是铺子被封,而是怕傅思年真得罪了萧家,那忠勇侯府可不得远着傅思年吗? 面对唐老夫人一连串的问话,傅思年当然是拿些别的话搪塞了过去。 唐老夫人都老成精了,当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她又派人把普宁观清修的女儿叫回来,跟她商量这件事。 素心居士简直是无语:“娘,你说这傅姑娘也太能生事了吧。她才去了萧府几天,就得罪了人!” 唐老夫人只觉得脑门青筋乱崩:“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小姑娘,不比我们那会儿了。” 素心居士不赞同:“这跟年轻有关系吗?咱们唐府的那几个小辈的姑娘不好好的?就是那姓傅的破落户出身,阴沟里爬出来的,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得罪。” 唐老夫人唏嘘:“早先还觉得她是个挺本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素心居士冷笑:“左不过是年纪大了,小心思也多了。” 唐老夫人年轻时多果断的一个人啊,现在大概是年纪大了,反而依赖起女儿来,“那依你看,咱们跟她的合作,还要继续吗?” 素心居士当初介绍傅思年给自己娘家,就是看在傅思年乖巧听话的份上,如今傅思年都得罪了萧府了,她们忠勇侯府凭什么要受她连累? “娘。”素心居士握住唐老夫人的手,“她既然不受控制,合作就此作罢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唐老夫人有些舍不得:“素心,你是不知道。如今咱们唐家不比你小时候了,处处是亏空。你娘我主持中馈,常常是拆东墙补西墙。家里的好米都只能可着主子的人数下锅,前些日子你大侄女儿因为吃不到好米,还来我这里闹了一场,说我不疼她呢。傅姑娘再不好,可她那铺子去年就给咱们忠勇侯府八百两的分红。这八百两虽不是什么大数目,可也能解咱们忠勇侯府一时的燃眉之急。今年的分红那就更多了,现在还不到重阳,就分了一千两……” 屋里服侍的李嬷嬷很快就将这对母女两的谈话一字不漏地传到长房文夫人的耳中。 文夫人眉头拧到一处:“李嬷嬷,老夫人真是这么说的,咱们忠勇侯府真就这么艰难了?” 李嬷嬷苦着脸:“我只是转述老夫人的话,至于是不是真的,老奴可不敢揣测。” 文夫人却明白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等李嬷嬷走后,文夫人忍不住抱怨:“真是不中用。把持着府里中馈那么多年,还以为这老太太多有能耐,原来不过如此。”要是由她来掌家,肯定带领着整个忠勇侯府蒸蒸日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真是丢死人了,还舍不得和那商户作派的德嘉乡主断了合作,她们忠勇侯府唐家可是名门世家!还需得看人脸色过日子吗? 文夫人越发留意事情的最终结果。 那墨心斋自那一天开始,天天有官府上门搜检,哪还有生意上门?到最后连铺子都开不下去了。 唐老太太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傅思年断了合作。 文夫人双手合十,口中直叫阿弥陀佛,总算把那祸人精给打发出去了。 她女儿唐欢笑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