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过好多回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吧?”夏墨道。
确实不是重点,抛绣球,夺球者胜出,人家公子都没参与,又何来必须娶他的理由。
闻言,怜公子暗叹。
方才在楼上惊鸿一瞥,只觉这人模样生得好看,反正都要嫁人,还不如找个好看的,哪里会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见儿子沉默不语,爱儿心切的黄老爷想也不想道:“你真喜欢他?若你喜欢的话,就算他不愿,阿爹绑也给你将他绑进去和你拜堂。”
“……”
夏墨无语,凌川脸黑。
怜哥儿对黄老爷笑了下,“阿爹,这事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欸,好,那怜哥儿你看着办,阿爹就在边上看着。”黄老爷道。
看着这样的黄老爷,夏墨心思复杂,心想既然他这么宠自己儿子,那干嘛还让他抛绣球啊,也不怕找了个不好的?
夏墨吐槽间,怜哥儿就走了过来。
“你真不想娶我吗?我家底丰厚,愿意与这位哥哥一起服侍你。”
夏墨突闻“服侍”一词,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连忙摇头:“不要也不想。”
怜哥儿见他没有丝毫犹豫,不免有些心堵,又像是不服气一样,“我若嫁过去,嫁妆都给你。”
“不用,我有钱。”凌川眉眼冷了几分,对纠缠不休的黄家父子没啥好感。
见川哥发话,夏墨赶紧附和:“没错,我们有钱,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卖身这地步。”
怜哥儿咬唇,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盯着夏墨,心里一阵惋惜。
这么钟情忠一的人,要是他早点遇到就好了。
黄老爷也看得出来,他怜哥儿挺喜欢夏墨的,正在想要不要让人回去叫些人手来,直接抢人。
就有人突然跑出来向怜哥儿示爱。
“怜哥儿,他不愿是他眼瞎,我叫宣予安,是凌云县潼村人,今年二十又二,今年刚中秀才,家中有二老一兄弟,无妻无妾。怜哥儿,我仰慕你很久了!我不要你嫁妆,也不会三妻四妾,你若觉得我尚可,可以考虑一下。”
男子一通告白后,脸和脖子就刷地红透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在乱哄哄的议论中,他紧握双拳又松开,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攥了攥衣服,像是无处安放一样。
他在紧张,不,他非常紧张。
顷刻间,夏墨和凌川就从被看戏的变成了看戏的。
也就是这时,有一辆比普通马车大上许多的马车路过此地。
听到喧哗后,里面的人掀开侧边的帘子看了一眼,便让车夫靠边停下。
“吁——”车夫一拉缰绳,马蹄原地咴咴几声,便停在了人群后面不远处。
“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冷清的男声从车内响起。
闻言,与车夫坐一起的随从回了句“爷稍等,属下这就去看看”,便跳下了马车,朝人群走去。
而豪华的马车内,谢豫微笑道:“九爷对这些也感兴趣?”
九爷笑着摇头,“只是觉得突然围了这么多百姓,里面八成是发生了事情,既然路过,停下看看也无妨。”
谢豫点头,“九爷大义。”
“谢兄说笑了,不过是些细碎小事,何来的大义?”
见男人否认,谢豫只微微一笑,便不再执于这个话题。
又过了一会儿,去打听情况的随从就回来了。
“九爷,那里之所以围了那么多人,是因为一富商给自家哥儿举办抛绣球招哥婿,但那哥儿似乎看中了一个没碰到绣球的公子,但那公子已有家室,不愿……”
随从语速飞快,很快就把打听到的消息说来,谢豫和九爷听完后只觉那位拒婚的公子稀奇,但也能理解。
九爷感慨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然后转睛看谢豫。
“这世间少有忠情之人,既然是误会,那这家老爷再另挑良辰吉日举办便是……走,我们也去看看。”
“好,我也先看看那位公子是何等风采,竟然人家哥儿一见情深,非嫁不可。”谢豫道。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朝人群方向走去。
正当他们要靠近人堆时,一个与随从一般装扮的男子在车夫的指引下步履如飞地奔向他们。
“主子,书澈公子他情况有变!”一见九爷,男子就赶紧道明来意。
九爷脸色大变,顿时将抛绣球的事抛之脑后,追问男子:“书澈他怎么了?”
谢豫表情也瞬间凝肃起来,遂静待男子的回复,好进一步判断对方是不是和他猜想的一样,中了蛊毒。
“公子喝了药后睡的好好的,突然开始喊疼,然后越来越剧烈,在床上翻来覆去,要不是及时往嘴里塞了布,公子他险些咬破舌头。”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