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早饭还没吃完呢,就有人火急火燎地跑来他家报信儿,让他赶紧去柳大志看一看,再不去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柳正一听这哪还能等,遂碗筷一搁便跟着那人匆匆赶过来了。
如今,柳宝莲和王麻子双方各执一词,没完没了地直嚷嚷,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来似的,那聒噪的大嗓门几乎要穿破柳正的耳膜,听着他心中一直压抑着的郁火噌噌往上飙。
只见他黝黑的眼珠子一抬,目光辗转几瞬。
先看了看泪雨俱下,对王麻子的厌恶之意都快从眼里涓流而出的柳宝莲,又瞧了瞧情深不已,活似被柳宝莲伤透了的王麻子。
顿时不禁嘴角一阵抽搐,满头黑线。
看样子柳宝莲对王麻子是真无意了,反观王麻子倒是像认定了她一般,哪怕此刻他略有一嘴难敌众口之势,也咬死了柳宝莲和他是有一腿的。
如果两人身份对调一下,亦或者柳家是是那种脸面大过天的人家,王麻子这一闹说不定还真的行,可柳家人不是啊。
柳正无语,暗暗腹诽:重要的你们有一腿的事吗?重要的是人家压根就不愿意嫁给你!
就你这逼亲态度,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你做得太不厚道了些,人家不拿菜刀劈你已经很不错了!
若真想娶人家姑娘过门,那就应该规规矩矩地上门求亲,向人家长辈表示自己的诚意,讨得人家欢心,而不是这轻浮地毁了人家清誉,然后再敲锣打鼓地来这么一出大戏!
想到这,柳正就又忍不住想要扶额。
若是那样,又何至于搞成现在这般乌烟瘴气,一地鸡毛……
哎——
眼看双方又越扯越远,隐隐有要干架的趋势,柳正这才立即收拢杂乱的思绪,对着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人怒喝一声,“够了!”
柳正当着那么多年的村长,这点威严还是有的,所以见双方暂时收声了,才肃声道:
“我让你们说缘由,不是让你们吵架,吵吵吵,吵出朵花来就能解决事情吗?你们看看你们说的这些像话吗?还知不知礼义廉耻了?再这么闹下去,别说你们自己的名声变臭,咱们村子也要跟着遭殃!”
“可是他一直揪着我不放啊,难道我就活该任由他污蔑我清白吗……”柳宝莲瞪着王麻子,红着眼睛反驳。
“那你当他在放屁不就好了?你之前不也挺能的吗?”柳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也许是这话戳到了某些人的笑点,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极度压抑的嗤笑声。
“噗嗤嗤……就是啊,她以前还想用过这一招逼死自己的继兄呢……”
“对啊对啊,凌川帮泽哥儿出头时,我就在现场看着……”
“我也看到了……”
安静了一会儿的吃瓜群众又开始交头接耳,碎碎低语,瞥向柳宝莲的眼神十分不屑。
柳正说完也察觉不妥,便眸光一转,扭头面向围在院门口小声嘀咕的人,绷着脸道: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你们也是,吃饱了没事干就去多刨几块地!不要觉得事不关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高谈阔论,是不是非要把咱村的名声搞臭了,你们才甘心?”M..
其实,也不怪柳正会这么生气,毕竟自他从自己父亲那里接任村长之位后,几十年来每天都兢兢业业,尽心尽责的,努力将乡里的大事小事努力做到最好。
尤其是柳家村的风气和形象这一块,对他而言,这就像是他一砖一瓦堆砌起来的劳动成果。
结果呢?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打造出来的祥和啊,却在一起又一起令人咋舌的事情中险些轰然倒塌。
这种苦心孤诣多年,险些臻化成粉末的心情,搁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然而可怜的的老村长啊,此刻还不知道,还有更大的好戏在后头等着他呢,当然,这都是后来话了。
而当下,小声议论的人见村长突然冲自己发飙,都噤了声,就连又蠢蠢欲动的柳宝莲他们也纷纷闭了嘴。
望着神态各异的乡亲,柳正又默默叹了口气,继而苦口婆心道:“既然你们都记得发生在泽哥儿身上的事,那为什么都没还没引以为戒呢?是还人为这事影响不到你们吗?不,大错特错了!柳家村是大家的家,是大家的根啊!”
说罢,他抽回视线,锐利如刀的眼神又转到柳宝莲一家身上。
“泽哥儿的事既往不咎,但经过此事,我相信你们比谁都更加清楚这流言蜚语的厉害,也希望你们,以及大伙能够意识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柳正此话一落,柳大志的怒容就僵在了脸上,下一瞬就涨成了猪肝色。
而柳宝莲在一道道如芒的视线下忘了哭泣,刷白的脸上瞪着红红的眼睛,这咎由自取的感觉让人看起来滑稽得很。
除了他们,余氏和李氏也齐刷刷地跟着变了脸色。
不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