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闻言瞬间打了个激灵。
她眸光一敛,暗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可以铲除这个该死的无赖了!
于是她指腹不着痕迹地捻了捻篮柄后,就揣着激动又慌张的心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身形一偏,欲盖弥彰地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
王麻子见她这般动作,愈发觉得里头装着好东西,遂一把将手里的银子塞进了衣襟里,上前就想夺过李氏的篮子。
偏偏李氏为了不被引起他的怀疑,势要把戏做足了。
只见她紧抓着篮子左闪右躲,硬是避开了王麻子伸过来的手,嘴上还不停说道:“没什么,这是待会要带去娘家的,不能给你。”
“他娘的,叫你给老子你听到了没有!臭婆娘你再躲个试试看?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办了你!”王麻子眯起眼睛,一把揪着李氏的另一只手腕恐吓道。
李氏闻言表情一僵,心里刹那间像是被迫咽下一只屎苍蝇一样恶心,脸色五彩纷呈。
李氏没心情跟他耗了,现在她只想这个恶心的人快点去死!
“别,我给你就是了!”
而王麻子见李氏终于不躲了,遂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篮子,然后掀开盖子。
顷刻间,一大碟棕黄色的枣糕映入王麻子眼帘。
王麻子看清了庐山真面目后,顿时“切”了声,“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结果只是几块枣糕而已,不过正好,老子饿了。”
望着松软的枣糕,尚未进朝食的王麻子有了食欲,他抓起一块就想往嘴里送,却又被李氏给打断了。
“等等,那个枣糕你给我留点……”
见王麻子板下脸,李氏瞬间改口,“就算枣糕不给我,那个篮子得给我,要不然等我从娘家回来,我家那老不死瞧见我把篮子弄没了,肯定会揪着我数落的。”
王麻子闻言动作一顿,暗道这女人一句屁事真多。
但又想到自己以后还想继续从她身上捞好处,便又把手里的枣糕放了回去,然后将整盘枣糕端了出来,再把篮子丢回给李氏。
“不就一个破篮子嘛,拿去。”
重新拿回篮子的李氏眼眸一亮,也懒得搭理王麻子了,像往常一样丢下一句警告后就脚步匆匆地走了。
而王麻子饥肠辘辘,这时也没有折腾孕妇的心思,便任她去了。
而自己则往回走,决定先找个方便坐的地方饱餐一顿,然后再回去。
“哎……”果然不堪一击啊。
隐藏在树梢上看了全戏的影莺无力叹息。
就这趋势,若不是主君计划有变化,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而底下的王麻子,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当傻子一样看着,正一屁股坐到裸露在地表的大树根上,然后捏起一块枣糕就往嘴里送。
眼看着他拿枣糕的手一寸一寸往上移,与嘴巴越来越近,影莺这才不急不忙地从靴侧拔出一把匕首来,朝他一掷而去。
“嗖——”
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如电闪雷掣般从王麻子眼前飞射而过,不但削掉了一截枣糕,还“咚”的一声嵌在了侧边不远处的树身上。
骤然被吓一跳的王麻子下意识手一松,并身形往后昂,是故剩下的那半截枣糕也“啪嗒”落地滚了了几圈,而搁在边上的一整碟枣糕,也因为手肘碰到而散了一地。
王麻子见状心中怒意直飙,直接“噌”地站了起来,没看到罪魁祸首的他只能边骂边看向匕首方向。
“他娘的龟孙子,居然敢吓唬老子……”
然而当他彻底转过头去,看清到底是何物袭击他时,挂在嘴边的粗糙之语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钉在棵树根上的居然是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
咕噜……望着冷光凛凛的匕首,王麻子顿觉脖子发凉,直咽唾沫。
这刀子方才要是从他的颈脖上划过的话,那他不就……
可怕的念头遽然升起,王麻子的瞳孔就骤然收缩,一时间他如踏寒冰,寒毛直立。
偏偏他环顾四周几圈还一无所获,上面除了树梢上被风席卷得窸窣作响的树叶,啥也没有……
越是神出鬼没,就越是令人心生恐惧。
所以王麻子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娘后,便撒丫子,头也不回地朝下山的小路冲去。
树上的影莺见状却没有立即跳下拦截他,而是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就像猫捉到老鼠后不立马吃掉,而是溜着它玩一样恶劣。
王麻子跑了好一会儿,跑到他险些踩滑滚下上去,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又过了片刻,王麻子见依旧没啥动静,便以为自己没事时,这才喘着粗气缓缓停下了步伐,还回头恶狠狠地“呸”了声。
“他娘的瘪犊子,就知道装神弄鬼,信不信老子我……”
“信你什么?说来听听?”悄然飞到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