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说着顿了顿,又看了满眼都是震惊与心疼的男人一眼,便低眉嗤笑一下,“我阿娘不在了,在外人的眼里,柳大志就是我的父亲,这一张纸若拿出去了顶多也就揭示了他的虚伪与欺骗,能耐他何?”M..
望着表情凄然,被无尽悲伤包裹着小哥儿,凌川的心猛地一抽,钝痛感瞬间袭来,骤然间,他英俊的脸盆沉如稠墨,周身亦迸发出犹如寒冬腊月般冷冽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泽儿……”凌川漆黑的双眸直直凝视小哥儿,嘴巴动了动,最终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以后有我。”
不管是谁,都被想欺负你,包括我。
“嗯,我知道的,你说过很多次啦。”夏墨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浅笑了下,又继续道,“所以我才想对你坦诚啊。”
凌川重重点头,紧绷的脸色亦稍稍缓和了一点,小哥儿的遭遇他非常心疼,但对方的坦诚也让他非常的开心。
“凌大哥,对于柳家,我一次次的容忍,最终得到的却是得寸进尺,他们对我,对柳宝坤兄妹俩,终究是不同的。所以我才会会怀疑……所以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他们好过了。”
“嗯,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凌川说着就站起身踱步到小哥儿身后,然后俯下身,从身后抱住了对方。
“就算你要杀人,我也帮你磨刀。”
男人低低地嗓音从耳边响起,灼热潮湿的吐息也喷在了夏墨的颈脖间,瞬间让他抖了个激灵。
夏墨怔了片刻,便勾起嘴角,低头望着男人手中的卖身契,眼眸里闪过一道暗芒,“不用,不沾血的刀子,更疼。”
凌川闻言立即改口,“好,都依你。”
夏墨“嗯”了声,乖乖让人抱了一会儿后,就开始要执意要查看对方的伤口了。
当他看到凌川腰腹间那皮开肉绽,狰狞无比的伤口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当时得有多疼啊,于是夏墨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给人上好药。
两人又在房里徐徐聊了一会儿,便又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响亮的拍门声,“老大!你在家吗?”
“谁啊?”这声音听着有点陌生,但夏墨还是站起了身,并交代了凌川一句,“凌大哥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说完就走了出去。
夏墨拉开木门,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男人站在外面,还没等他想起来,对方就先恭敬地唤了声,“主君。”
于是乎,夏墨瞬间就想起他是谁了,他不就是上次和凌川一道离开的那个男人吗?怎么又来了?不是和那个杨叔一样,又是让凌川去帮谁谁谁的吧?
夏墨想着,看向龚鸣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探究与芥蒂,“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还有叫我泽哥儿就好。”
他说完后,双手依旧抓着两扇门,丝毫没有要请人进去的意思,不要怪他小肚鸡肠,他也是防护于未然,毕竟是吓的。
龚鸣见状也不恼,还礼貌地对他笑了笑,然后直接道明来意:“我是来找凌川的。”
夏墨闻言眉毛一拧,“你找他做什么?他还没好。”
所以想再让凌川去帮谁什么,没门!
龚鸣看出了他眼里淡淡敌意,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毕竟老大伤得那样重,于是他刚想把来意说得更清楚点,他老大就出来了。
“龚鸣?”凌川站在夏墨身后,他见小哥儿去开个门开了么久,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便不放心地走出来看看。
“老大,我是来说说落户的事情。”龚鸣一看到凌川,就立马说出自己的来意。
“落户?”夏墨诧异地看着龚鸣。
龚鸣点点头,“嗯,我也没什么家人,以后也没什么事,便想找个落脚的地儿,我瞧这依山傍水的,就挺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墨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松开爪子往边上让开。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凌川直视着龚鸣,“可想好了?”
“想好了。”龚鸣毫不犹豫道。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去村长家一趟。”凌川说完就低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小哥儿,笑道,“泽儿要不要一道?”丝毫不在意满眼难以置信的龚鸣。
这还是他那冷酷无情,铁面无私的将军吗?怕不是人冒充的吧?
“去村长爷爷家?好啊。”夏墨一口答应,反正凌川都邀他了,就落个户,应该没有什么他听不得的。
“那走吧。”凌川道。
“嗯嗯。”夏墨点点头。
于是龚鸣刚来到凌家门口没一会儿,就立马又朝柳正家方向走去。
在路上,三人走走聊聊,夏墨也从中了解了龚鸣基本信息,这人是个孤儿,今年二十又五,尚未娶妻生子,曾是凌川的属下。
难怪他一开始唤自己主君呢,原来是这样,夏墨想着就微侧着脸看了龚鸣好半晌,看得凌川嘴角的压下去了,于是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