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回到家后就立马躲回了房里,她倒是想好好洗个澡,可又怕被人撞着,便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并好好整理一番,然后就忍着不适把衣裳拿去清洗。
李氏舀了桶水,她低垂着脑袋洗衣服,阴翳下满是阴狠与毒怨,这该死的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对她!
李氏在心里狠狠咒骂着王麻子,搓衣服的手也越来越使劲。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安排在那贱人身上的事,最终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
偏偏那死无赖还威胁她,说这事跟她没完,现在啊,李氏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世上哪有后悔药?
就在李氏暗暗磨牙时,柳宝坤忽然从房里走出,看见他娘居然在家,不由得诧异道,“咦,阿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氏骤然闻声,身形顿时一僵,随即就像受惊一般猛地抬起头,然后紧张地看向柳宝坤,因此,她那张苍白的脸瞬间印入柳宝坤的眼。
柳宝坤见状眉头蹙起,担忧道:“阿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不会是生病了吧?
李氏闻言蓦地攥紧手里的衣服,虚虚笑了下才回道:“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可能是夜里一时没注意,受凉了。”
“哦,这样呀,那娘你洗好后就回去歇着吧。”柳宝坤点道。
“嗯。”李氏连连点头,儿子的关切让她很受用,乱糟糟的心情也因此得到了一丁点安慰。
柳宝坤本来就是出来上茅房的,见他娘答应了便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放了水之后,又继续窝回房里了。
而李氏把衣服晾好之后,就依她儿子的话回房里躺着。毕竟,就她现在这情况,地里肯定是去不了,而且再过不了多久,宝莲他们也快该收工回来了,至于那爱挑刺的死老太婆,就到时候再说吧。
于是,身心疲惫的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她的房门再次被人粗鲁地推开,她才悠悠转醒。
余氏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李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她劈头盖脸地大骂起来。
“好你个懒婆娘!我们在地里晒太阳,你却在家里舒舒服服睡大觉,真是好样的!你赶紧给我起来!别给我装死!”
李氏看清来人后眉头微蹙一瞬,随即语气虚弱道:“娘,我不是,我是真的不舒服,所以才没去的……”
“我呸!你赶紧给我起来,还有下午地里的活你全包了,若是做不完,哼!今晚就别想吃饭了!”余氏怒目圆瞪,这死贱女人还敢跟她装病!
“娘,我没有……”
李氏垂眉敛目一脸憔悴,她还想说什么,可余氏才不管她,更是直接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势要把她拽起来。
李氏本来就一肚子的气没处使,如今被余氏这样咒骂和几番拉扯,就瞬间爆发了。
这死老太婆专门和她过不去是吧?好啊,那谁也别想好过!于是她就势被余氏拉起,却在下床之时整个人猛压到了余氏身上。
余氏就一个的老婆子,哪能经得住李氏这刻意的一压?于是两人双双倒地,遽然成为人肉垫的她痛嚎一声:“我的老腰啊!”
随即又抬头瞪眼对着李氏狂吠,“你,你个死婆娘还不快起来!是想压死我吗?”
刚想起身的李氏闻言,眼底瞬间掠过一抹寒光,忽然觉得下手太轻了,便嘴上连连应是,结果刚爬起一些她就又像没力气一般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嗬!”承受二次伤害的余氏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痛得脸都白了。
李氏见状心里终于舒坦些了,但脸上却满是歉意,“啊……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听到声音不对劲的柳大志和柳宝莲冲了进来。
却不想一进来,竟看到她们叠在了一起,登时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就赶紧上前将人扶起。
只是,直到他们扶到余氏时才发现,她闪到腰了,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相对于柳家这边的混乱,夏墨这边倒是惬意得很。
因为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他在家里的木头堆里翻翻找找,最终找了根好的木头料子,然后做了个秋千,用麻绳固定在了桂树上。
看着自己大半天的劳动成果,夏墨笑着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然后走过去坐上去轻轻荡了几下,“嗯,挺结实的,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夏墨出品,哈哈。”
有了它,闲暇之时,他就可以抓着小零嘴坐在上面荡悠荡悠了,尤其是晚上,不仅可以吹吹晚风,还能看看星空什么的,挺好。
夏墨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
就在他吃着小麦芽糖,悠闲地荡秋千时,戚氏和铁蛋儿正朝他家走来。
只是当他们走到夏墨家门口时,却见大门紧锁,于是戚氏抓起门环敲了敲,并朝里喊大声道:“泽哥儿,你在家吗?”
夏墨自然是在家的,但因王麻子之事,他独自在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