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身后脸色苍白的女人,小心翼翼道:“这几天我们这边有一场规模盛大的商务活动,房间都被订完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么大的酒店居然没房了,裴棠简直想骂人,耐着性子问:“你确定你们的房间全被订满了?” “是的,小姐,实在很抱歉。”经理诚恳道,“如果您想入住其他酒店,我们可以承担房费。” 这么晚了,她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订房去?裴棠气得想骂人。 “不必了。”张怀义估计也考虑到这么晚出去订房不方便,拉着裴棠回房关上了门。 张怀义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旁,顺带将领带松开扔到沙发上,见裴棠站在房间门口迟迟不动,侧头阴霾地看了过来。 裴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和张怀义住一间房十分不妥,看他那样子也不情不愿的,但凡她胆子大一点她都要有骨气地转身走人,可是她是有胆量的人吗?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充分权衡了利弊,裴棠慢吞吞地挪进屋内。 张怀义径直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裴棠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头也不回地说,“去洗澡。” 万一里面也有蛇呢?裴棠不敢动,“……您先洗。” 张怀义转过身来,脸上的阴霾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风平浪静:“坐了一天车和飞机,你不累吗?” 废话,谁赶了一天路不累? “还、还好。”裴棠尴尬到有些结巴。 张怀义不再勉强她,深呼一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张怀义一走,裴棠终于正常呼吸了。今天的大老板心情似乎不太好,裴棠感觉自己要是不小心翼翼一些,搞不好会被他从楼上丢下去。 张怀义洗了澡出来,裴棠目不斜视地去了浴室,完全没了上次张怀义喝醉了去她家借宿时候的心境,那时候她还偷亲他,但现在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她不愿意肖想一个有主的男人。 一进浴室,裴棠就觉得自己失策,满浴室蒸腾的雾气和水渍,将暧昧值拉得满满的,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出现张怀义健硕的身体,吓得她赶紧甩了甩头,将那些有颜色的画面挤出脑袋。 浑浑噩噩地洗了澡出来,裴棠慢吞吞地护了肤才走出去,张怀义已经躺下了。 她总不能和他躺一张床,好在还有一个长沙发,裴棠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多余的被子,只好从密码箱里把一块略厚的披肩拿出来当被子。 裴棠刚躺沙发上去,张怀义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上床来睡。” 裴棠受了一惊,“不、不用了,谢谢张总。” “你很紧张?” “没、没有。”裴棠的双手紧紧捏着披肩,颤抖打结的舌头,出卖了她的紧张。 “你……”张怀义深深叹了口气,“你和陆时鸣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轻松自在吗?” 这语气这么酸,要不是他都把女朋友带公司去了,裴棠会误以为他吃醋了。 “其实也没有很轻松自在啦,他有时候很欠扁的。”裴棠实事求是地说。 说完,裴棠敏感地发现张怀义的呼吸声变粗重了,似乎生气了。裴棠识相地噤声了,脑海里仔细复盘自己说的话,她觉得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正常无比,如果张怀义还是因此生气,那么她只能说他真的太爱生气了。 张怀义沉默了很久,直到裴棠都快睡着了,他才说:“你上床来睡,我去隔壁。” 裴棠半晌没动静,张怀义不由皱眉:“裴棠?” “好的,张总。”裴棠一个激灵,利索地爬上了床。 张怀义果真掀开被子下床要走,裴棠赶紧拉住他的浴袍下摆:“张总,您还是在这里睡吧。” 张怀义微微侧头,有一瞬间眼神里情绪翻涌,最后却又归于平静:“你害怕?” “有一点。”裴棠其实是想,隔壁能有一条蛇跑进来,保不齐还有另外的蛇跑进来,这会要是把张怀义挤走去睡有危险的房间,她也太不是人了。 “别怕,我在。”张怀义语气难得地温柔,说完再一次躺了回来。 张怀义的温柔让裴棠有一阵迷糊,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暖风抚过,温软得不可思议。可是转念,脑海里便出现张怀义与那个女孩子亲密的样子,她又瞬间清醒过了,想什么呢裴棠,人家有女朋友的! 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裴棠缓缓躺下去,往床的另一边移了移,与他保持着绝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