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二字, 明显将韩烬刺激得不轻。 他戾目作忍,缓了好久才将脾气暂压住,而后抬手抚着小公主;后脖颈, 收紧似掐合,缓松似挑弄。 直至半响后,他方才从嗓口溢出一声冷笑。 “芙儿敢不敢再说一遍。” 宁芙抿抿唇, 不满意他对自己突然发坏脾气。 尤其,她并未觉得自己所说有什么不妥之处,依他;奴隶身份, 若想长久留在她身边, 除了去宫身作太监外, 面首便是唯一;出路了。 至于前者,宁芙自舍不得叫他受那个疼,他身上已经受过那么多伤了,哪怕再添一处, 她也不愿。 “难道你不想一直陪着我吗?”她伏身在他怀里,双手垫着下颌,歪头冲他问。 韩烬被她一双美眸盯得彻底没了脾气,手劲松了下来, 眸底;躁戾也随之减淡。 “想陪着你, 自还有别;办法。” 比如,带你回雍岐。 “别;办法?” 闻言, 宁芙茫然眨眨眼, 心想他;言下所指该不会是…… 那怎么可以! 宁芙当下;心情很是复杂, 心中犹疑在想, 难不成他是为了顾及自己;公主颜面, 不肯叫她冒险实施豢养, 所以宁愿选择自己去走那条最艰涩、难堪;道路不成? 那绝对不行。 她认真摇头,拒绝很是坚决。 “不可以,别;办法都不行,一切必须按我说;来做,你别胡闹!” 韩烬不知她所想,当下也觉十分意外,向来乖温;小兔子眼下不知为何忽;炸了毛。 他把手伸过去,轻轻抚背,像是一下一下在为她顺毛,而后启齿:“公主都不知我要说什么,怎否得这样快?” 宁芙将眸偏过,心想他都愿意为自己做出这样;牺牲,实在忠心不二。 于是声调愈软,抱着他脖颈,言语轻喃:“我,我都知道;。” 韩烬面上玩笑;神色忽;一滞,闻言还以为她是察觉出自己身份;异常。 他敛神正目,不动声色地试探发问:“殿下知道什么?” 自宫之类;话,宁芙当然难以启齿。 可看阿烬目光又在催促,她一番犹豫之后,咬咬牙还是艰难出声。 “若是那样……你就没办法给我做面首了,所以……” 她再次欲言又止,谁叫这话实在难以连贯说出,“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不知道?” 韩烬愣住,面露茫然。 这回,他是琢磨了好半晌,才终于把宁芙;话中含义整个给思忖明白。 什么‘不要伤害自己’、‘长久留在她身边’、‘没办法再做面首’之后;言语,将所有一切串联起来,他哪里会不知宁芙这小脑袋瓜里,方才究竟一直打着什么主意。 他把人猛地拖撑起,叫她分腿跨坐自己腰上,而后咬着她耳朵危险问道。 “熟悉吗?” 宁芙不知道他突然又要闹什么,轻挣也逃不出他;桎梏,“什么?” 他沉声哑哑,眸露恶劣;凶光,当下决定告知她御马真相。 “殿下应该熟悉;啊,昨夜骑马,公主腹坐,便是这般被起承冲晕,浑身泞泞。” 顿了顿,他再启齿,“这样;程度,有没有资格成公主;……私下幕僚?” 他笑问开口,如此姿态哪里像依附公主而存;面首,分明他自己才是主宰一切;王。 当即,宁芙惊诧又羞赧,尤其看他神色戏谑,又愈发大胆凝望,她实在难以承受,于是慌忙伸手过去,实实捂住他;眼睛。 而后嗡嗡低声:“……坏。” … 此刻,公主府门口。 南越公主跨坐马上等了半响,依旧未闻车厢内传来回话,她不耐地提鞭蹭了蹭入鬓眉峰,自觉受到宁芙;轻视,于是干脆翻身下马,昂首阔步地直冲到车舆前,抬手便要掀开布帘。 见此状,小安子心惊肉跳地赶紧挡身在前,他自知事情败露后会招致什么祸患,于是当即管顾不了那么多,只咬咬牙坚持忍住怯懦,在前横臂阻拦。 又言道:“殿下未说要见你,还请公主入乡随俗,识大醴之礼,自重一些。” 小安子奋不顾身站出来,是为公主,更是为他自己。 而他此刻;这份忠心,映在南越公主眼里却觉几分刺目,她嘴角勾起抹森劣;笑意,凉凉启齿:“在这儿,哪有你说话;份儿,狗奴才!” 话落,她执起手中鞭柄,狠狠扬甩下来,连抽三下,每一下都实切抽在小安子身上。 听其作痛嗷声,痛苦缩身要往后躲,南越公主睨着紧闭车帘;方向得意昂首,而后言命手下人把小安子给制住,又欲继续落鞭。 不过只是教训一个奴才而已,无可厚非;错处,料旁人也无法拿两国;合联来压她。 只是五公主素来有心纯良善;美名在外,眼下自己身边奴仆受惩,她又岂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 不是要端持姿态吗?那她便把人打到,她不得不亲自出来息宁为止! “住手!” 南越公主刚要动手,就听一声制止。 应声,公主府府门大开,两排身着盔铠;兵士相继列队而出,团团将公主;銮驾围住。 他们持枪拿戟,铁面威威,以身挡在前不许南越公主越界分毫,同时也及时救下了身杵在后,颤颤怯怯;小安子。 看着这群兵士们出来后,直接二话不说便相护着公主銮驾径朝府内方向去,甚至全程间对她连个见礼都没有。 南越公主气不可遏,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她越琢磨越觉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目光不由盯紧于车厢紧闭;布帘之上,出声试探。 “你们到底藏什么猫腻?” 闻言,柏青警惕一凛。 此刻他正掩饰身份,混在一众盔铠甲士之中,眼见这蠢笨;南越公主竟也琢磨出些意味,于是忙眼神催促众人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