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渐沉，快要六点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教室的窗子，正好照在他的右边脸上。

少年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余晖的映射下闪闪发光，本就很好看的下颌线，此刻看起来更完美了。

他的脸很小，小到程念洄一直引以为傲的巴掌脸和他相比都成了大饼，他的容貌的每一处都美好到无可挑剔。

就算就直接这么看，程念洄还是觉得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完美无瑕”了。

程念洄想起了那个故事，女娲造人的故事。

女娲先是认真捏泥人，但发现这样效率太慢了，所以后来改用枝条甩泥点子……

自己估计是她随意甩出的你点子，而冯星苒应该就是他刚开始精心塑造的泥人吧……

要不然，两个人的长相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程念洄突然完全相信了这个离谱的解释说法，心晴变得复杂起来。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就这么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脏飞速跳动…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只好假装玩手机，用手机的摄像头，悄悄看他的脸。

穿越到这里，唯一让程念洄觉得特别遗憾的，就是自己之后在这个手机里保存的关于冯星苒哥哥的“盛世美颜图”，全都没有了。虽然内存空出了不少，手机也回到了初始状态，但是……程念洄还是觉得很空虚。

别难过，程念洄！你努力拍更多好照片重新填满就行了。

冯星苒认真地在作业本上写写算算，心无旁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程念洄也一直还坐在他前面，没有离开。

那个下午一直很认真地学习着的冯星苒就像在拍摄一组校园写真，要是真的拍出来，一定会大卖吧……

因为冯星苒一直以偶像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之前一直都只是班级里的“小透明”。

所以，网上流传的他学生时期的照片屈指可数，程念洄和所有的粉丝朋友都很少看到冯星苒正儿八经穿着校服的样子……所以，现在的她觉得特别惊喜。

要不要再给他写个现代剧什么的……程念洄这么想着……适配度也太高了吧！

（所以，这个故事就是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念洄摊开在桌上的作业，一个字也没有动，她在心里反复斟酌着马上要说的那段话的措辞，生怕说错一个字，或者少说了些什么，让以后想起来觉得遗憾。

总觉得和冯星苒哥哥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可是，她盘算…打着腹稿……的时间太久了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连冯星苒都必须要离开的六点。

六点钟，食堂开门了，他要早点去，快点吃完，早点去舞蹈教室，这样可以多练一会儿。

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身后书本碰撞的声音，他要收拾书包……要走了吗……

程念洄咬了咬牙，攥了攥拳头……

她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把他还未来得及收进书包的笔袋放到一边。然后趴在他的桌子上，下巴垫在两只紧张得紧紧相交着的手上，努力睁并不算大的眼睛凝望着他，（近距离看17岁的他，更好看更喜欢了。）

程念洄的嘴巴微微张着，欲言又止。

冯星苒这才注意到她竟然也还没走，不过也没多想，她应该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班里留一会儿吧？

刚想问些什么，你怎么也没走，难道你也是艺术生之类的话，却见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冯星苒便静静地等她先说。

但当程念洄发现冯星苒也看着自己的时候，刚刚准备了那么久的“告白”，

那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很成熟的腹稿的“告白”，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脸颊害羞得泛起红晕，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整个脸像发烧一般滚烫，心脏跳得飞快。

她紧张地抠着手，明明话都到嘴边了，明明都已经演练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你还是这么不出趟呀！程念洄！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分钟，谁也没有先开口。

冯星苒虽然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但他也真的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了…

他可以等，舞蹈课可等不了。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要是不着急的话，下次再说吧，对不起，我要先走了，我还有事情呢……拜拜，明天见。”

他不知道，对于程念洄来说，不一定有下次，也不一定有明天。

说着，冯星苒把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