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疆上空飞行，不时能够看到下方一座座山头冒着金色的光芒，那都是佛寺里面散发出来的佛光，这片区域佛门盛行，每一座县城里至少都有一两座佛寺，有些县城里，县令的话都不一定有佛寺的主持管用。

自楚国立朝以来，对于西疆的掌控，都十分有限，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民乱。

夔牛一族生活在一个叫做雷云泽的地方，这里属于西疆的禁区，就算是佛门的修行者，也很少会闯入里面。

雷云泽终年笼罩在雷霆中，天地元气无比狂暴，除了夔牛一族，极少有生物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时间生存。

夔牛一族的王，乃一名八境妖王，在雷云泽这样的环境下，可以与八境后期的强者一较高下，也因为如此，佛门才会允许夔牛一族的存在，否则早就像其他妖族那样，直接超度了。

飞舟在靠近雷云泽附近的一座城池附近降了下来。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在动身去雷云泽吧。”

牛小圣看天色尚早，便对着身边的三女建议道。

“你做主吧。”

蛟肆点了点头，已经快到家门了，她也不急在一时。

“那我们快走吧。”

看到蛟肆同意，韩伶儿顿时大喜，她一向喜欢热闹，对于西疆这地方，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城池不小，按照规模，里面至少能够容纳数十万百姓生活。

厚重的城墙上面布满了一个个暗金色的梵文，高大的城门楼顶端设有一个巨大的金钟，一股厚重宏大的气息从金钟上散发出来，很显然这是一件级别不低的法宝。

城门处排着整齐的队伍，十分安静，没有丝毫喧嚣声，进出的百姓一个个慈眉善目，尊老爱幼，十分祥和，这样的局面在牛小圣看来，就显得有些诡异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次进出城门，都跟进了菜市场差不多。

城门并没有士卒看守，倒是旁边放着一个功德箱，每个进城的百姓，都会拿出一些铜钱扔进箱子里面。

“怎么会有功德箱在城门这里？”

韩伶儿小圣嘀咕道。

“姑娘是第一次来西疆吧？”

旁边挑着一担果蔬的大娘笑呵呵地说道。

“没错，大娘好眼力。”

韩伶儿点了点头。

“这功德箱在西疆任何一座县城都有，让过往的百姓可以积聚福德。”

“这官府允许吗？”

牛小圣问道。

“这都是百姓自愿的，官府可管不着。”

听到官府两个字，大娘的笑容顿时变淡了许多，连交谈的意思也没有了，由此可见楚国对西疆掌控力差，不是没有理由的。

等到牛小圣经过功德箱的时候，他随手扔进了几个铜钱，当钱币碰撞的声音响起时，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光环朝着周围散开，但凡被光环触碰的百姓，仿佛都进入了贤者模式，五藴皆空，无欲无求。

牛小圣眉头一皱，这功德箱很显然是一件法器，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心智。

对于普通人而言，每天进城都被这样度化一次，时间长了就回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这都是佛门控制人心的手段。”

蛟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官府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不讲这些功德箱拆除了。”

韩伶儿问道。

“为何要拆，这些功德箱只对普通人起作用，留着反而更有利他们管理地方，只要人人向善，治安自然就变好了。”

蛟肆反问道。

“可是这样对那些普通百姓——”

“功德箱的作用是劝人向善？难道这还有错？”

韩伶儿顿时无言以对，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蛟肆露出一丝冷笑，“整个西疆都是这样，就算你把箱子毁掉，也改变不了什么。”

进城之后，牛小圣就发现佛门对于西疆百姓的影响，已经深入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城里十个人里面，至少有八个都是佛门信徒。

虽然人人向善，但是贫富的差距却没有多少改变，城里富人不少，但衣不遮体的乞丐也有不少，只是这些乞丐都比较佛系，拿着一个破碗摆在地上，也不开口乞讨，过往的百姓爱给就给，不给只能自认倒霉，所以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饿死在路旁的乞丐。

“阿弥陀佛！”

突然，一名脑满肠肥的胖和尚，拿着一个金钵，出现在韩伶儿身前，看样子是准备要化缘。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