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在房内不停地夸赞司安,坐在房顶的秦渊把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姜迎是个热心的人,虽然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但是看到明胥和司安这两个拧巴人还是会想帮一把。 在姜迎调笑司安的时候,秦渊会觉得恍若隔世,仿佛回到了在将军府的日子。 那时,姜迎没什么心事,每日只想着糕点甜不甜,茶水香不香,然后就是等着自己能够重获自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就是从即墨承与姜迎互通心意的那一天开始,姜迎的患得患失,睢安侯府的刁难,两国避不开的战乱,即墨承对姜迎的利用。 每一步,每一次,每一瞬,姜迎都不曾顺应自己的心意去做。 少女们的声音远去,两个人去了前厅用膳,秦渊在房顶上坐下来,开始思考姜迎得知真相后会如何选择。 他自己没底气,姜迎对林汜清的依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这种依赖姜迎自己觉察不出,但旁人看得真切。 前有即墨承,后有林汜清,他倒成了个尴尬的存在。 秦渊苦笑,满月下的眼睫微颤,碰碎了月光。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韩颂的声音在秦渊身侧响起,秦渊看向身旁,韩颂已经坐了下来,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老是自怨自艾的,有劲没劲?” 在韩颂眼中,当时的秦渊和姜迎是历经了生死的,那样的感情自是坚不可破,等姜迎恢复了记忆,她一定会选择秦渊。 秦渊苦笑:“我没自怨自艾,就是想上来透口气。” 韩颂看他还是面带颓然,就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能不能有点信心,我们北思是公主的娘家,我们都支持你,你怕什么?” 秦渊却轻叹道:“当年若不是我对阿迎有救命之恩,她或许不会答应嫁给我。” 他不知林汜清和姜迎之间如何,但那日姜迎也确实答应要与林汜清成婚。 相较之下,他的求娶多了两分可怜。 他向姜迎索求一份爱,最后得到了什么,连他自己都看不清。 韩颂闻言咋舌:“我是搞不懂你们,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你何必深究其中因果?” “人总是贪婪的,刚开始我只想陪在她身边,哪怕看着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我也愿意。”秦渊垂下手,摸到冰凉的瓦片:“后来她和即墨承分开,我就想和她在一起,直至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她也答应嫁给我,我又想要她的真心。” 秦渊轻声道:“我想要的太多了。” 韩颂哼哼两声:“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心思多,像个大姑娘。” 秦渊笑笑,随即低声道:“还有三日就能到明都了,等她想起一切,就都有定数了。” 与此同时,姜迎挽着司安走进前厅,前厅人不多,只有姜天寒、明胥、即墨承、景熠四人。 林汜清不知去了哪里,韩颂和秦渊都不能与他们一同用膳。 按理说,司安也不该和姜迎等人同桌用膳,但姜迎硬把人按到明胥身边的凳子上,还小声与司安耳语,嘱咐她帮明胥夹菜。 明胥注意到司安身上亮丽的衣裙,知道这是特意打扮的,姑娘家打扮了,自是要夸上一句:“这衣裙很配你。” 司安闻言脸颊泛红,姜迎不停地偷瞄二人,司安偶尔给明胥夹菜,明胥会低声道一句谢,随即把菜吃掉。 姜迎身边是姜天寒,姜天寒也不住地给姜迎夹菜,姜迎能感受到他那种急迫想与自己变得亲近的举动,但她还是没办法对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哥哥有亲昵之举。 所以她面对姜天寒的热切,只有闷头吃饭,最后连头都不抬,希望她这样的举动能给这个挑头担子一头热的哥哥一盆冷水。 景熠和即墨承各自斟酒独饮,二人一人一壶酒,耨光都会落在闷头吃饭的姜迎身上。 一顿饭下来,明胥因为司安不停给自己夹菜,吃的发胀,而姜迎也因为姜天寒给自己夹菜,吃的直打嗝。 即墨承和景熠面前的菜都没怎么动,酒壶却都空了。 司安主动请缨,推着明胥出去散步,明胥也没有拒绝。 姜迎吃得撑了,也准备出门走走消食。 姜天寒本想要和姜迎一起,但见姜迎对自己仍有几分抗拒,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转而灵机一动,派人去把秦渊找来。 最后姜天寒以秦渊保护姜迎为由,让姜迎与秦渊一同出门散步。 即墨承和景熠早一步离开,似乎是去商谈公务了。 面对秦渊,姜迎也是有几分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