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汜清换上了姜迎最爱的水蓝色的绣锦衣衫站在画舫之上,手持折扇,如同天神下凡,翩然出世。 画舫之上,还摆满了各色鲜花,此刻林汜清为了姜迎能够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瞧见自己,就那么昂首挺胸站在画舫上。 好在这湖边没什么人,没人看到林汜清这只在鲜花簇拥中开屏的孔雀。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林汜清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难不成又赖床? 林汜清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紫俏绝对能把姜迎拽起来。 他又等了一柱香,终于按捺不住,下了画舫骑马就往回赶。 结果还没到家,便见自己安排保护姜迎的侍卫急匆匆赶来。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公子,姜姑娘被劫走了。” 那人一脸沮丧,瞬间林汜清就炸毛了:“怎么回事?我还特意安排你们暗中保护,怎么会被人劫走!” 侍卫满脸苦相:“那赶车的侍卫是混进来的,他走小路甩开了我们,其他人已经去追了。” 林汜清咬牙,怒火满腔,问了马车最后跟丢的方向,随即策马而去。 这时的姜迎看清了劫持自己的人,他的额间有了一块淤青,是自己刚才踹的。 这人的眼眸深邃,面容俊朗,看得姜迎心里发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她此刻唯一确定的是,面前的人不会伤害她。 他不顾头上的伤,看着姜迎的眼神既有心疼,也有愧疚。 “还记得我吗?” 他低声问着,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出了口,他期待姜迎给出他肯定的答案。 姜迎挣脱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旋即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叫秦渊。”秦渊喉头发紧,继续道:“我们···曾是夫妻。” 姜迎闻言又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秦渊见她并不相信自己,心就沉了沉:“你叫姜迎,你只记得这一年多的事,之前的事你都忘了,我说的对吧?” 姜迎闻言仍是不信:“你说的这些,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说些旁人不知道的。” 秦渊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不能多言,她好不容易忘掉了从前的伤心事,如今若是全说出来,恐怕对她不是好事。 犹豫了片刻,秦渊就道:“你右肩处有一块疤痕,是被袖箭伤的。” 姜迎没有回话,身后却传来林汜清的声音:“她颈间一道伤痕,锁骨处,脚踝处,手腕处都有疤痕,我知道的比你还多,那我说自己是她成婚多年的夫君,也不为过吧。” 姜迎转身看到林汜清,当即就松了口气,立即向林汜清飞奔而去。 秦渊原本能抓住姜迎,但在姜迎如释重负地跑向另一个男人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留住她的资格。 林汜清下马,把人护在身后,就听身后的姜迎小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车辙印。”林汜清小声回了她一句。 秦渊五日前就潜入了林宅,他一早就知道姜迎与林汜清在一起,所以这时看到林汜清他并不意外。 林汜清看着秦渊,刚开始只是眼熟,而后才发现这人是姜迎从前的侍卫。 这个时候若是说起从前之事,是不能让姜迎听到的,林汜清便把人抱上马,自己也上马揽住姜迎,在姜迎看不见的时候,随手扔过去一块玉牌,旋即带人策马离开。 秦渊沉默接住那玉牌,上头写着“醉春宵”三字,眼看着林汜清把人带走,他只能坐在马车边上苦笑。 他没法说出一切,真相往往最令人畏惧。 不过林汜清给了她醉春宵的玉牌,就是要自己去醉春宵一趟,应是有话要说。 今日闹腾成这副模样,林汜清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一个不知何时会忍不住带走姜迎的即墨承,一个半路杀出的秦渊,让林汜清心中越发不安。 要速战速决了,林汜清想着,握紧了手中缰绳,也揽紧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