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却成了最可笑之人。 即墨承瞳孔紧缩,旋即低声问道:“姜迎,若今日易地而处,你是否愿意为了我做出这般举动?” 姜迎在这一瞬看清了即墨承眸中的期待,她顿了顿,仍旧毅然摇头。 即墨承见状便垂眸低声笑了起来,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这般期待过一个人的答复,也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人的答复。 “把夫人带走。” 即墨承突然止住了笑,对一边的暗卫冷声吩咐,暗卫没有迟疑,立即便迎上去要把人从秦渊身前拉开。 秦渊强撑着站起来,隋澄就已经把剑刃架在了他的颈间。 暗卫不敢对姜迎动手,都只能轻手轻脚地去拉姜迎的衣袖,想把人拉开。 但姜迎并不愿意,不停地后退挣扎,最后即墨承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姜迎的后颈,姜迎便晕了过去。 姜迎身子一软,即墨承立即伸手接住,顺势把人打横抱起,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即墨承才觉着心口的淤气散了些。 秦渊皱着眉,即墨承不知,但他心知姜迎如今怀有身孕,即墨承这般鲁莽将人搞晕,是千万个不妥。 “秦渊,你不该僭越。” 即墨承抱紧怀中的姜迎,语气森寒。 秦渊迎着即墨承的目光,并无半分怯意:“我早已不是将军府的人,何谈僭越。” 即墨承不愿多说,冷眸看着秦渊:“今日我放你一条活路,但也要给你个教训。” 除了隋澄,没人知道即墨承到底给了秦渊怎样一个教训。 姜迎醒来时,身上的婚服已经被人换掉,自己仍旧在宅院的卧房中,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是韩颂与秦渊,而是坐在床边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即墨承。 即墨承见姜迎醒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清隽的面庞上都是柔情:“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姜迎看着他,心绪杂乱,想起秦渊,她的杏眸中染了几分慌乱,哑声道:“秦渊在哪。” 即墨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苦笑道:“放心,那一剑没有刺到要害,已经让人放他走了。” 姜迎没有说什么,但并未怀疑即墨承的话,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即墨承握得太紧,身上又没什么力气,最后只能作罢。 姜迎心中还惦念着腹中的孩子,左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肚子肯定会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到时候就是想瞒着即墨承也瞒不住。 她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使得即墨承心口泛酸,只见床上的姑娘坐起身,面色苍白地低声乞求道:“即墨承,我求你,放我走吧···” 即墨承的眸光顿时一变,苦涩的滋味漫上心头:“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痛苦吗?” 姜迎抬起头,黑眸中透出些迷茫:“不是痛苦,是畏惧。” 面前的姑娘声音不大,但说着说着眼眶已经发红:“你若真的在意我,便不该那么做。” 此刻正是日出之际,外头天光乍现,即墨承却仍觉身处黑夜,看不见一丝光明。 在即墨承愣神之时,姜迎已经下床,双膝碰地时,即墨承还是发懵的状态,当姜迎把额头碰到地面时,即墨承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双手把着姜迎薄瘦的肩,满是震惊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以额触地时并未发出什么声响,但在即墨承的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 这轻轻的一下,仿佛是无声地告诉了即墨承,二人之间的地位与权势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即墨承伸出手拽着姜迎的手腕,他的力道加大,她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姜迎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看着即墨承的双眸,泪就顺着脸颊滚落。 即墨承俯下身与她平视,用指腹轻柔地拭掉了她的泪。 “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 这是他能给予姜迎的唯一承诺,尽管这个承诺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不想恨你,放我走吧。” 最后的结果是即墨承落荒而逃,他极力逃避着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而姜迎心中除了绝望,更多的是担忧。 即墨承虽说放了秦渊,但也肯定对秦渊做了什么,否则秦渊不会那么轻易离开。 她既担忧秦渊的伤势,也担忧腹中之子被即墨承发现。 她的婚服已经被人给扔掉了,连带着那副秦渊亲手做的朱玉面帘,由此她可知即墨承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