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尽力压制着内心对秦渊的杀意,对后面的暗卫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放下手中兵器。 他一个人缓步走向姜迎。 秦渊站在姜迎身前,冷声道:“承将军,私闯他人内宅,不妥吧。” 即墨承脚步微顿,冷眸看向秦渊,声音带着寒意:“秦渊,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侍卫,还想攀扯我的妻子。” 秦渊闻言眸光微暗,无论是曾与姜迎有过一段懵懂感情的景熠,还是与姜迎有过夫妻之实的即墨承,都要比自己厉害许多。 一个是未来储君,一个是人人畏惧的大将军。 而他却只是一个在血污中摸爬滚打,为了活命而放弃一切的蝼蚁。 相较于他们而言,秦渊简直称不上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一刻,站在他身边的姜迎却开口,声音清软:“我不是你的妻子了,就算秦渊只是个侍卫又如何?在我心里,他也比你好千百倍。” 这话一出口,满场都静了下来,即墨承的脸色坏的吓人,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暴怒的心绪。 韩颂忍不住捏了把汗,内心已经做好了豁出命去的准备。 “我们谈谈,有些事并非你所知晓的那么简单。”即墨承喉咙堵着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暴怒:“你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秦渊闻言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一刻,他害怕姜迎会答应让即墨承解释,姜迎的心最终会不会动摇,他真的赌不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姜迎身上,姜迎没有片刻犹豫,摇头道:“没机会了,即墨承,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利用我传递假消息是真,做局骗我是真,杀我兄长是真,软禁我是真。” 接着,她从秦渊的身后走出,与秦渊并肩而立:“你若还念及曾经的情分,便走吧,不要再这般纠缠了。” 即墨承看着她,明明就十步的距离,却觉着中间隔着万千山水,跨不过,走不到。 “半个时辰。”即墨承眸光黯然:“给你我最后半个时辰独处,我会解释一切。” 姜迎刚想拒绝,就听即墨承冷声道:“你若是不肯,今日这婚你们也成不了,我不想再动你身边的人。” 这话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姜迎要是不答应他,即墨承就会拿韩颂等人开刀。 秦渊脸色难看起来,牵着姜迎的手紧了紧,生怕下一瞬姜迎就会回到即墨承的身边。 “即墨承,你还是这般,从不肯放下你的傲然。” 姜迎也冷声回道,眸中寒凉。 即墨承顿时喉头紧涩,半晌才道:“那你要我如何?” 姜迎直视即墨承的脸孔,看着他苦涩的面容,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我要你马上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刻,姜迎感受到即墨承悲伤的情愫,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瞬的心痛。 爱这种东西,就是这般,在你以为可以放下的时候,却突然出现告诉你,无论多久,每当这份爱再次被人从心底挖出来,你就会知道,心还是会痛的。 即墨承挥手让暗卫都退下,放下了自己的傲然,柔声道:“给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若你还固守己见,我一定离开。” 姜迎看了看身边的秦渊,秦渊看着她,神情苦涩:“别去。” 姜迎捏了捏他的手,扯出一个微笑,在秦渊身边低声道:“没事,他不会伤我。” 这句话让姜迎自己都愣了一下。 而秦渊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连姜迎自己都知道,即墨承对她的爱意,这份爱意是让姜迎自己坚信即墨承不会伤害自己。 秦渊无法,犹豫着松开了姜迎的手,当左手落空的那一刻,秦渊的心似乎也空了一块。 “去厢房谈吧。” 姜迎对即墨承说道,越过死士,转身就走。 即墨承紧随其后,秦渊和隋澄都跟了过去,不过两个人没有进去,都守在厢房外十五步远的地方。 隋澄上下打量着秦渊的婚服,露出一个疑虑而凝重的表情:“秦渊,你来真的?” 秦渊和隋澄也算是朋友,秦渊对他并没有太多厌烦,只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看着紧闭的房门。 隋澄见状却笑了一声,秦渊看向他,隋澄边笑边摇头:“你这是何苦,将军和夫人之间的情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夫人一定会和将军回去。” 秦渊见隋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亦是不安起来,他皱起眉问道:“何出此言。” 隋澄笑了笑,直接自己的鼻尖:“你当我傻啊,我才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