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温寒对姜彻悟无法,这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你若是碰他一下,恐怕这人就容易一命呜呼。 “八殿下。” 左温寒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逼着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姜彻悟仍旧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成吗?” 姜彻悟抬眸看了一眼鎏金红瓦的屋檐,勾唇一笑:“这儿哪来的天窗?” 左温寒薄唇紧抿,几乎就要被气的吐血,这人软硬不吃,性子又怪,真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两个人又僵持片刻,姜彻悟被窗口的等吹的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呼吸不畅的猪肝红。 四下无人,左温寒生怕姜彻悟一命呜呼,立刻走到他身边给他拍背。 他一个武夫,手上没个轻重,此刻又着急,拍背的力度有些大了,姜彻悟被他拍的止了咳嗽,却忍不住皱眉道:“左统领这几下莫不是在报复我?” 左温寒一下停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缓过神来又退后了两步。 姜彻悟拿起一旁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润喉,茶水让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唇变的有了些润色。 二人一时无话,左温寒离开时,姜彻悟看着他坚实的背影,眸色幽深,垂眸片刻后突然说道:“左统领,劳烦你去宫外的秋衡城的酥糖阁买些糕点果子来。” 左温寒去秋衡城,就算脚程再快,也要三天两夜。 左温寒微微皱眉回身看向他,姜彻悟接着说道:“人之将死,唯有这一点要求了,左统领就跑一趟吧。” 左温寒此刻觉着哪里不对,便问道:“为何是我?” “旁人买的我不放心。” 姜彻悟说罢,笑吟吟地看着左温寒,左温寒犹豫了一瞬,最后点了点头道:“好。” 左温寒离开前吩咐手下禁军看着点姜彻悟,万一人一口气提不上来过去了,他也得有个防备。 这一边,姜迎心绪杂乱,即墨承出去操练士兵,她便独自一人留在营帐之中。 而这一日,姜迎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即墨承带来的兵书,就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一扭头,不由得低呼一声。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韩颂。 韩颂蹲在一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是方才姜迎的低呼声还是被门口的守卫给听到了,他们又不好直接进去,便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姜迎立刻说道:“没事,茶水洒在衣服上了,我要更衣,不准别人进来,你们也离远些。” 门外的守卫一听就立刻往边上退,这可是将军的夫人,他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忤逆。 姜迎听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远,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韩颂顶着一张孩童的脸低声问道:“五殿下交代的事情进展如何?姜彻悟的手中当真没有硝石吗?” 姜迎闻言皱了皱眉道:“我不会杀即墨承的,他没做错什么。” 韩颂撇了撇嘴,“嘁”了一声:“我就知道,那硝石的下落呢?” “即墨承不是给了你们硝石的下落吗?” 姜迎这时轻叹一声,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信不过即墨承,于是说道:“他跟我说,硝石并没有交给姜彻悟,这是一出空城计。” 韩颂神色严肃起来,低声道:“他对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迎被他问的一愣,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想起即墨承那日真挚的模样,她还是点头道:“是真的,南梁不会把硝石给北思,更何况姜彻悟还是皇室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姜迎垂着眼眸,声音微弱:“他不会骗我的。” 韩颂闻言看着她也没说话,此刻帐外传来了逼近的脚步声,韩颂作势要从另一边的窗翻出去,随即又顿了顿说道:“我们就信你这一回。” 说罢,韩颂如同一只松鼠一般地跑动几步,瞬时就消失在了帐中。 紧接着,即墨承就走了进来,他近些日子在军中,胡茬也长了出来,人也黑了一些。 见姜迎盯着自己看,即墨承眸中带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本将军可卖身不卖艺啊。” 姜迎被他那副模样搞得一下笑了出来:“我可不敢,将军还是卖艺去吧,卖身嘛,我也买不起。” 即墨承一下逼近她,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就成了面对面,即墨承低声道:“卖身之前得先验验货,夫人想不想验一下,我可是物美价廉啊。” 说着,手已经搂上了姜迎的细腰,看着姜迎的脸慢慢浮现出一抹嫣红,即墨承嘴角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