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汜清如约而至,姜迎让秦渊带他去换衣裳,这次进宫她只带朱柿和林汜清两个人。 半个时辰后,姜迎和朱柿上了马车,林汜清在马车外同行,一行人在半个时辰后到了南梁皇宫。 姜迎的手里有即墨承府上的令牌,她带着林汜清和朱柿一路畅通无阻。 朱柿和林汜清分别抱着两三个木盒,里头都是姜迎让秦渊从自己嫁妆里挑出来的宝物。 三人准备进宫后便兵分两路,姜迎带着朱柿去皇后的宫里,而林汜清则趁机去和庆平王见面。 即墨承安排的人却在姜迎刚进宫时便出现了,那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他弯着腰端着一个满是香灰的香炉,“不小心”撞到了姜迎,撒了姜迎一身的香灰。 那小太监便跪下连声求饶道:“夫人息怒!” 说着便爬到姜迎脚边去给她拍裙角上的灰,姜迎刚想说不必,那小太监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早庆平王被下狱,不在宫中。” 小太监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汜清,姜迎压住心中的惊诧,便挑眉扬声道:“罢了罢了,下次走路睁眼走。” 那小太监连连道谢,随即就抱着香炉跑开了。 姜迎便苦着脸对林汜清低声道:“庆平王不在宫中,已经下狱了,这样,你先出宫等我,我今日已经约了皇后,不能失约。” 林汜清轻叹一声,将东西交给了朱柿,随即转身离去。 姜迎看着自己的嫁妆珍宝,不由得一阵阵的肉疼,白跑一场不说,还得白送出去这么多的珍宝。 林汜清离开后,姜迎带着朱柿便前往皇后宫中,到宫门前时便有太监进去通传。 太监又小跑着回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语气恭敬道:“承夫人,皇后娘娘在更衣,让您去偏殿等候片刻。” 姜迎点点头,朱柿跟着她一道进了偏殿。 皇后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出来,看上去气色极好,姜迎见到她便起身行礼道:“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道:“不必多礼,坐吧。” 她随即又吩咐身边的宫女上茶,姜迎就是个顺杆儿爬的人,接过茶就开始夸皇后这里的茶香,借此机会又送了皇后珍宝,。 皇后身居高位,平日里见过不少珍宝,所以对姜迎献上的珍宝只是出于尊重地夸赞了两句。 稍坐片刻后,姜迎便借由天色已晚,天寒路滑,要先行离开。 快行至宫门时,姜迎在宽敞的石子路上看见了一个两月未见的故人。 景熠憔悴了些,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过得不算好,不过在看到姜迎的一瞬,还是露出了一个浅淡而温和的笑容。 他就站在姜迎出宫的必经之路,看到姜迎就站着不动了,姜迎知道他在等自己走过去,心道,反正自己心里也不虚,便抬脚向景熠走去。 姜迎走到景熠面前时,景熠垂眸看着姜迎便问道:“我听说你在七杀城受了伤,如今可痊愈了?” 姜迎却恭敬行了个礼:“臣妇拜见二殿下。” 景熠听到臣妇二字,脸上温和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他的笑容顿时苦涩起来:“你我想见,还要这些虚礼吗?” 姜迎垂着眸不去看他,只轻声提醒道:“这是宫里,人多眼杂,二殿下就不怕陛下知晓吗?” 景熠一听到姜迎搬出了景崇,蹙眉叹了口气:“我只想知道你的伤势如何。” 姜迎语气平淡:“臣妇很好,有将军在,二殿下也不必忧心这些小事。” 她这时抬眸看向景熠,无奈道:“二殿下在这里拦着说关心我,实则是在害我。” 景熠沉默良久,正当姜迎像离开之时,景熠轻声道:“庆平王今日下了南梁大狱,明日午时便要处斩,父皇不许这个消息传出,不过南梁大狱如今由我掌管,所以……。” 姜迎脚步微顿,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经开始狂跳。 景熠接着淡然道:“你若想见他,我能帮你,一个时辰后,安康酒楼。” 他说罢,便主动侧身让开,姜迎看了景熠一眼,便转身往宫门走。 姜迎出宫门时,林汜清靠在马车边上垂着脑袋,抱着肩膀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汜清苦笑着看向姜迎,无奈道:“将军百忙之中替我打点此事,没想到皇帝如此心急将庆平王入狱,恐怕还要再麻烦将军安排了。” “恐怕来不及了。” 姜迎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林汜清便扶额叹气:“庆平王明日午时处斩,想见他只有今晚,这个时候就算快马加鞭,等到将军那边,只怕庆平王的脑袋已经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