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时处境艰难的姜迎来说,景熠的一番话让她内心的某种情愫生根发芽。 她收了锦帕,红着眼睛还带着鼻音问他:“我人微言轻,哪里能顺着自己的心意。” 景熠看她红的像兔子一样的杏眸便叹道:“人的命运并非既定,事在人为。” 姜迎垂眸点了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景熠突然改口道:“不如这样,明日你来这里,我告诉你怎么整治那群欺负你的人,如何?” 姜迎抬眸看他,抽了下鼻子:“当真?” “当真。” 景熠对她笑了笑,眸中映出姜迎那张白皙的面容,姜迎不知为何,对他这般神清骨秀的人就是莫名的相信。 二人告别,姜迎回到宫中的住所,拿着那方锦帕,锦帕上绣着两朵梅花,姜迎轻嗅,发现还有一些淡淡的檀香味。 她鬼使神差地把锦帕放在了木盒里,连用也舍不得,心里也隐隐期待第二天和景熠的会面。 第二日,姜迎特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素齿朱唇,如同春日里的一朵娇花。 景熠打发走了身边侍从,确定无人后才前往花园。 因为这两日皇帝做寿,花园里的宫女太监都被带走去大殿照顾花卉,花园里几乎是人影都不见,所以景熠一进花园,便瞧见了坐在凉亭里托腮发呆的少女。 眉眼如画,粉面桃腮,这一幕到现在景熠都记忆如新。 从那天开始,大概持续了月余光景,景熠日日会去给姜迎讲一些为人之道,如何自保,又如何解决身边对自己不敬之人。到最后可以说,姜迎和景熠的想法几乎是一脉相承。 也是因为景熠,姜迎开始整治宫人,打发嬷嬷去刷恭桶算是她最大的成果。 她每做成一件事,就会兴高采烈地将这件事告诉景熠,景熠看着她一点点改变,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 某一日的见面,姜迎给他带来了糕点,说作为回报,彼时景熠面带愁容,姜迎就问道:“二皇子怎么了?可是因两国之事忧心?” 景熠便叹道:“是啊,两国交战,伤的都是百姓。” “那为何要打仗,不打不成吗?” 姜迎问的极其认真,她秀眉紧蹙,显然不理解这些。 景熠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你还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便懂了。” 姜迎嘟囔一声,瘪嘴道:“我还有五个月零六天就及笄了,早就长大了。” 景熠只笑笑,没再说别的,他看着面前的姜迎,心里的暖意与情丝也渐渐萌芽。 他是一个活的很清醒的人,一旦把心托付他人,便是认定了此人。 在景熠离开前夕,景熠拿出一只簪子送给姜迎,他笑吟吟地看着她道:“簪是定情之物,明白了吗?” 姜迎立刻红了脸,小声道:“明白的。” 景熠这时伸手揉了揉姜迎的脑袋,轻声道:“等你及笄,我必然提亲。” 所以在景熠离开之前,姜迎连着几日点灯熬油,绣了个香包给景熠,香包上绣着的是两只歪歪扭扭的鸳鸯。 这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景熠收到香包是一笑,还打趣道:“你这绣的是什么?鸭子?” 姜迎撇了撇嘴,娇哼一声:“又没人教过我女红,我绣的明明是鸳鸯!” “好,鸳鸯。”景熠笑着将香包系在腰间。 他随即拿出一只鸟笼放在石桌上:“这是信鸽,等我回了南梁,以后若是想同我说话,信鸽可代以传意。” 这也算是对姜迎情意的回应,姜迎便兴高采烈地抱着那两只信鸽,景熠看着她笑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 少男少女之间的情爱其实只需一瞬的心动,两人都是有过深思熟虑,可惜最后还是未能相守。 景熠回到南梁后不久,便请旨求娶北思公主,皇帝景崇想了想,便问他:“熠儿想娶的可是奉清公主姜清和?” 景熠却摇头:“儿臣想娶迎安公主姜迎为妻。” 景崇嗓音微沉,喝道:“胡闹!姜清和乃是皇后所出,娶她尚且对南梁有所帮扶,那个姜迎就算了吧。” 景熠却跪下叩首,语气坚定:“请父皇成全!” 据说景熠在大殿里跪了两天两夜,皇后彼时正在行宫养病,这事皇帝下令不让皇后知晓。 两天两夜后,皇帝景崇松了口,他答应景熠,派使臣去北思提亲,景熠谢恩后一瘸一拐地回到皇子府,立刻写了信给姜迎。 “迎儿,见字如晤。父皇已应下你我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