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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毕竟你讨厌我，”她点点头，补充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这算是把他当初的话完完全全地“还”给他了。

石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知道？”

下一句话更让他大脑轰然宕机——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在偷偷看我，对不对？”

似乎听到一声闷响，然后像是紧绷的弦被扯断。

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某人却什么都知道。

自以为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那些想法，就这样被狠狠揭开，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光下。

……

……

她说的“那个时候”是初来现世，遇到黑崎一护之前。

他接连几日路过江畔大桥，总能看见黑衣少女坐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发呆。侧脸像一瓣忧郁静美的花。

起初以为她是要轻生。

走近才发现竟是别人看不见的灵魂，特征怎么看怎么像爷爷讲过的死神。

爷爷从未埋怨过死神，他却从幼年起便无法原谅死神的自私冷漠。

……

可自私冷漠的人应该有那样的表情吗。

……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挪不开视线。

……

“不过，”她有些尴尬地摸摸耳边的头发，“你还真是讨厌死神，也不用时时刻刻那么警惕吧。”

石田哑口无言。

……

以前只知道虚圈是永远的黑夜，如今才发现也有夜色渐渐变浓的时候。

身险迷宫或者说泥潭一样的大虚之森，他们越发能感觉到寒冷在加深。

他已经被冻得昏昏欲睡了。

月影下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身旁的少女忽然起身，像一只轻盈的鸟，跃向层层的树影。

还没回过神来，她的身影已经融入到浓重的夜色之中。

“朽木。”石田勉强扶着树站起来，沿着她走的大致方向而去。

冷气紧紧包围着他，脚步如同灌满了铅一样沉重。他裹紧披风麻木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到一点点变得轻松，眼镜上的白霜也慢慢消失。

……

像是踏进云端，行在水中。

像是陷入巨大的幻觉。

……

他恍恍惚惚地萌生了不好的念头，悲凉的情绪刚刚浮上来，就被人打断。

那人拉他，“石田，你还好吗？”

他的神智渐渐清明。

露琪亚扯着他就要走，“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那个自称守护者的人死后，这片森林可能会坍塌。”

不是幻觉。

四周的地动山摇愈演愈烈，沉压压的寒气也消散过半。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石田想为之前的言语道歉却不知如何开口，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臂，不一会儿两人总算找到了出口。

出口外黑崎一护和阿散井恋次也刚刚分别结束了战斗，激动地围了过来。

“你们怎么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