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画面在漫天飞舞的大雪里渐渐消失，周小舟回过神，就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混乱的识海。

手里的碎片都不见了。

周小舟感觉很累，不想继续看了。

周子戌在一旁道：“我那时候以为风长清对谁都很冷淡，也没在意，后来还多次邀请他来周府做客。”

周小舟揉了揉眉心：“我知道，我有避着他。”

周子戌微笑道：“但他和我提过你。”

周小舟抬眼：“他说什么？”

“风长清说他在快饿死的时候，你给了他一个桃子。”周子戌语气幽幽，“我当时深信不疑，还觉得他又冷又傲，但还是愿意受邀而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看来，他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本就是冲你去的。”

周小舟：“又冷又傲？”

“来了也没个笑脸，挑剔泡茶的水不是山泉水，评价饭菜淡的淡咸的咸，说院子的花草长势不好，还说我们周府没有美酒……”周子戌捏了捏周小舟的耳朵，“每次来都有嫌弃的，但每次都来，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你。”

周小舟拍开他的手：“他这种态度，你还一再邀请，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态度是不好，但风长清嫌弃周府的酒，就会带烈风酒，嫌弃茶，就会带上好的茶，更何况，风长清偶尔来，还会约乌大人一并来，平日乌大人可比他还难邀请。”

末了，周子戌唏嘘道：“我和他们喝茶论道，下棋试剑，不知道多高兴，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周小舟想吐槽又无力吐槽。

周子戌又感慨：“风长清倒也罢了，但乌大人也瞒着我别有用心，实在教人伤心。”

“……”周小舟，“为什么风长清就罢了？”

周子戌沉默了几秒，看向了其他地方，轻笑一声：“风长清就是……5431，你喜欢他，我会介意，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周小舟想反驳，但是看着一片灰暗的识海，终究是低下了头。

周子戌向那些灰暗的碎片伸手，不知道是不是周小舟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很多碎片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周小舟：“二哥？”

周子戌随手将几片碎片收在手中，递给她：“陪我继续看下去吧。”

周小舟内心抵触，不想继续看下去，但她始终无法拒绝周子戌。

“好。”周小舟握住周子戌的手。

手中碎片光芒大亮，光芒透出两人相握的手，周小舟另一只手下意识就挡了一下眼睛。

光芒退下，周小舟放下手，发现自己此刻身处道观之中。

“长清，你去哪？”一位须发具白的老道长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风长清。

风长清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停下：“师父。”

老道长凝视着风长清，说了一句：“为师今早起来有些心绪不宁，长清，今天别出门了。”

风长清为难道：“师父，我今日有事出门。”

老道长：“改日。”

风长清摇头：“无法改日。”

老道长：“非常重要的事？”

风长清点头。

老道长皱眉，欲言又止。

风长清道：“师父，这件事对弟子非常重要，等了结此事，弟子便离开京城。”

周小舟一怔。

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