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货嘴上说在小村庄里过得很好,实际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自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别的,就说自家的老房子,早就被村民瓜分了。 她如今就住在一个水流干涸的桥洞 她所谓的百家饭,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用一顿顿毒打换来的……偷的。 白泽之前还在想,这孩子虽然是个孤儿,但只要村里人对她好,那就让她这样生活下去吧。 可了解到她的情况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决定。 小夯货的父亲当然不叫夯货,据村里人说,是个外来户,人长的倒是俊俏,姓君,名字好像叫做无欺,可惜是个脑袋不大好使的憨傻之人。 母亲是本地人,比憨傻更惨,是个痴傻之人,家里姓谢,君无欺流落到村上之后,谢氏的父亲就想办法让两人结婚了。 小夯货出生后,重男轻女的谢父见生了个女儿,便将一家三口赶出了家门。 没过几天女人便死了,夯货君无欺也由憨傻之人变成了傻人。 同年,谢氏一家也都相继死去。 君无欺因为力气极大,成了村里免费的劳动力,后来与村民进山砍树,不慎失足掉下悬崖,村里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傻子而冒险去收尸,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那以后,小夯货就成了孤儿,能从两三岁活到八岁,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同样的话,白泽又说了一次。 小姑娘嘴上不承认,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毕竟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已经能分清了。 于是,白泽身边多了个名叫君凌影的女孩子,小名:红泥。 “白泽,其实真正离开的时候,我还有点小伤心呢!”坐在白泽租来的兽车上,小红泥表情有些哀伤。 白泽揉了揉红泥的小脑瓜子,柔声道:“伤心从何说起?” 红泥一脸认真:“没了我们大力帮守护,村子里的阿叔阿婶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白泽哈哈大笑,以德报怨,是一个人难得的品质。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读书写字吧!”白泽变戏法似的从空间戒指中摸出一套文房四宝。 红泥眨眨眼:“写字能换饭吃吗?” 一记爆栗从天而降,白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着我你还愁吃不到饭?” 红泥顿时欢喜起来。 这辆兽车租金很便宜,押金一千下品灵石,租金一天五十下品灵石,是一头如意熊拉车。 红泥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习惯,再到后来都敢爬到如意熊背上双手叉腰耀武扬威了。 大雪封山,普通人出行极为困难,但在这种大型兽车面前,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 离开梵云城后,白泽赶着兽车直奔天井峡,红泥虽然很不喜欢读书写字,但迫于“生计”,每天只好咬着牙读书识字,倒也进步神速,短短三天时间,已经能歪歪扭扭的五十个字用来向白泽换取新衣服了。 白泽说过,一颗字一文钱,五十文钱足够买一件新衣服穿了。 倒不是小家伙爱慕虚荣,而是这大冬天的,她本就没衣服穿。 这天兽车翻越秀峰山,前面浮现出一片高耸入云的雪白。 巍巍露骨雪山到了。 山下凡人到了这座露骨雪山之前,便认为这条道走到尽头了,但对于修士来说,翻越这座露骨雪山,才是真正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号称西北绿洲的天井峡,就在露骨雪山那边。 前面兽车碾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巨大的如意熊拉着并不豪华的车厢如履平地般翻山越岭,攀上了露骨雪山。 中午时分,头顶阳光普照,雪地反射着太阳光,几乎能刺瞎人的眼睛。 红泥脸色苍白,不停呕吐。 晕车了。 白泽不得不暂时让兽车停下。 两人刚歇了一会,忽听远处轰隆声隐隐传来,很快就见五辆兽车惶惶如丧家之犬,向山下狂奔而来。 在兽车之后不远处的天空中五头巨大的雪雕时不时地俯冲而下,不停啄抓拉车兽的脑袋。 那雪雕背上有人。 “前方黄风谷办事,闲杂人等,一律后退!”为首一头雪雕背上有人厉声高呼,“否则,格杀!” 白泽微微皱眉,黄风谷? “完了完了,那几辆兽车冲下来的,要撞上了!”君凌影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吓得惨淡如白纸,却还不忘问一句:“黄风谷是什么呀?” 白泽冷笑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