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九梦消化了许久,才沉吟道,“那居公子的母亲呢。”,这是她第一回没再用庄主的身份称呼他,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措辞的变化。 “母亲发现了狗皇帝背信弃义后便想给辽北通信,可信还没投出去,就被奸人发现然后死在了冷宫中...”居旵说到这里眼底划过一丝凉意。 “居公子可知她的死因?”九梦问完就看见他点了点头。 “毒死的,不过却被那位宣成了病死。”居旵眼眸中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下的母亲因他而死,他却这般含糊其辞,甚至为了开疆扩土,不惜破坏我母亲用一生换来的两国和平。” “是了,当今圣上不作为,任人唯亲,真是个昏君。”九梦入世没多少时日,就听闻这皇帝诸多昏庸无能之事,想到这里也不禁捏碎手上的糕点。 “陈年往事了,居旵定会查明真相,手刃仇人。”居旵语气上故作轻松,目光却难得坚定。 “哎,可若这事是当今那位指使的呢?”九梦无奈道。 “那也便要诛之以报弑母之仇。”居旵从她眼中看到了担忧,立马转口道,“九梦不必为在下担忧,居旵已经查清毒并不是那位所下,他对母亲还算念点旧情,干不出这事来,但是仇人之嫌还在调查中。” “非也,九梦没立场插手居旵的家事,只是想到若是这昏君继续当道,则民不聊生,若是昏君西去,也就是辽北大军入境之时,百姓皆苦。”九梦不知为何,突然发出这等大逆不道的感叹,从前她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莫要忧愁,定有法子的。”居旵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不过他不想平添她的烦恼。 “是了,最好是了,否则这好酒好菜都难以食到了。”九梦说完便连闷了几口。 “九梦公子这酒可要细细品味了,江湖人称‘神仙醉’。”居旵也沾上一杯,陪着九梦共饮了起来。 “神、仙..”第三个字直接被九梦吞在肚中,她没曾想到,自称五斗先生也会醉倒在这酒下。 “真是可人。”居旵轻抚了下她的头发,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甚至不敢轻触她一下,生怕她像个蝶儿般飞走,就这么傻愣愣的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一徐风吹来,他才收回眷恋的目光,双拳紧握的将她横抱而起。 “呜哼。”在他怀中的九梦叮咛了声,似乎不满意这个抱着的姿势,她翻了下身,窝进他怀中。 这叫谁受的住,美人在怀,可对居旵而言,他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一刻了。 次日九梦悠悠转醒,方觉自己有辱“酒圣”称号,竟然倒在了三杯神仙醉头上,今日她定要再寻个痛快。 想罢便起了身,就看见桌上圆形皿器中放着一盅茶水,她刚起身,屋外便响了敲门声,“公子可是醒了。””是朱珠多声音。 “醒了。” “那朱珠可否进来?” “进来罢。” 没曾想开门进来的除了朱珠外还有两个侍女,一人挽着一套衣服。 “朱珠先伺候公子洗漱罢。”话是这么说,实则只是把帕子盆子端着放下,因是九梦不喜别人这般伺候,况且她脸上还总是糊有易容的物件。 “九梦公子,这是两套给您备好的衣裳,需要展开看看,还是给您放下。”两个侍女仍旧不敢抬头的问道。 “放下罢。”九梦拂了拂手。 “那不叨扰九梦公子,这就退下了。”两人没有一丝停留的鱼贯而出。 “九梦公子,侧房有一处温泉可沐浴,桌上有杯温着的醒酒茶,里面还有个桂花糕填胃的,朱珠在门外小院等您。”朱珠把东西摆置好,便也出了屋。 朱珠也不是头一回做这些,可九梦先前没关注,现在细细想来,朱珠做事却是愈发细致,今日算是准备的一应俱全,不难想到又是那个居旵嘱咐的。 她掀开门帘便瞧见一间明显刚修好的侧房,里面的浴桶还冒着蒸蒸热气,里面还洒满了玫瑰花瓣,桶内管道设计巧妙,似有源源不断的热水涌入。 平生喝酒、泡澡及吃食是九梦三大乐事,眼下这里倒是全了,甚至在浴桶一旁有个案几,上面还摆着红色的茶水,她抿嘴尝了下,居然是西瓜汁水。 那人实在是深谙她喜好,这日子不就如他昨晚给他喝的神仙醉嚒。 稍作休整,她便舒服的伸了个懒觉走出房门。 门口已无他人,仅有居旵坐在院内石凳等候,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她披上雨花锦披肩。 “九梦公子头发未干,还是将这裹紧实些。”居旵这番照顾,让任何旁人哪怕九仙居的人看了去,都觉得匪夷所思。 “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