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应该再查查。 闵成梁则油盐不进,听说一门心思只想快快要纪容川的命。 打听来的消息每日都摊在书房案上,纪衍面上不显,短短十数日,却是人人都能瞧出憔悴了好些。 姜琬倒是平静,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最要紧就是不给人添乱,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后,她就典当了一些姜氏夫妇曾经赠予她的首饰。 “翡朱阁的也不要了么?”藏岳都有些心疼。 姜琬坐在马车里摇摇头,直接把一个小红木盒子放到藏岳手里,“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去吧。” 藏岳下了马车去当铺,姜琬耐心等着,忽然听见马车窗外熟悉的声音,“是阿琬吗?” 姜琬半打起帘子,露出一个让人舒心的微笑,“少宁,好一阵子没见了。” 阮少宁看了看当铺里藏岳的背影,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琬答:“当东西。” “当东西?你手头很紧么?是定北侯府亏待你了? “不,他们待我很好,但我有事情要做,该当花我自己的钱。” 阮少宁温和地说:“听说你打算不让纪容尘入赘。” “是。等到了大喜之时,请你也来喝一杯喜酒。” “你当东西也是为了纪容川?” 迟疑了一下,姜琬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想去打点打点,至少让他别吃苦。” “他是重犯,若非陛下下令,谁敢让他吃苦?”阮少宁苦笑,“你也太过担心了。” 姜琬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得对,我大概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 她这样承认,阮少宁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他,姜琬压根没想过,这会儿心中也丝毫没有波澜,只是实在找不到答案。 她说:“不知道啊……人与人之间说不准的,一开始他还纵马差点撞伤我,谁曾想走到这步田地。” “被你说得倒像是什么坏事。”阮少宁还未说完,藏岳捧着一袋子银两出来,看到阮少宁先行了一礼,才对着姜琬道:“姑娘,都当好了,一共当了一百三十二两。” 姜琬“啧”了一声,同阮少宁念叨,“翡朱阁的东西买的时候多贵啊,眼下才当了这么些,真是……” 阮少宁道:“其实你不必当这些,你只需要同我说一声,我好歹是有官职在身的,和狱卒们打声招呼的能耐还是有的。” 姜琬低下头,“我晓得。” “那你还……” 话说半截,硬生生止住了。 就说打点狱卒这件事,定北侯府里纪容川的亲人们难道做不到?姜琬她不过是想自己能为纪容川做些事罢了。 阮少宁心尖儿都是苦的,“你总是这样,对人好就掏心掏肺,半点不计较得失。好了,你去吧,不耽搁你了。” 定北侯府的马车渐渐行远,阮少宁立在街角,直到看不见了,才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回身离去。 * 纪容川在牢狱中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没闲着,沈大娘子每日忧心忡忡,非得等到京城里那道“无罪释放”的圣旨方能松一口气。 然而二十天后,京城的圣旨来了,说是闵成梁查明,这纪容川违抗圣令、欺罔君上、狂悖无端、专权横逆,总共犯了一十二条罪状,实在是罪大恶极。因纪容川曾立下功勋,陛下仁慈,故先判押入京城,等候发落。 宣读圣旨时姜琬正在外奔忙,回到定北侯府才知沈大娘子已经昏过去两轮,纪衍不知是去了书房还是府外,总归不见人。所幸纪容尘尚自镇定,侯府上下并没有乱起来。 姜琬急匆匆赶到前厅,来不及行礼,直接问:“大哥,眼下是什么情况了?” 纪容尘想了想,才道:“十日后容川就要启程上京,你可以去送他一送。” 他没有说,其实这已经是纪衍威胁过后,李室张游不得不帮着争取后的结果。 姜琬默然一会儿,问:“他身上这么些罪名,真按大晋律来会如何?大哥,你只管告诉我。” “……择日问斩,累及家人。” 姜琬又沉默一会儿,“我能做些什么?” 纪容尘也不客气,“造势。这样的时候就不能再考虑是否有收买人心的罪名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天下百姓都认为容川不该死,他就不该死!” 可是“借用舆论”这一招姜琬会,旁人也会,尤其是姜凝雨。 有了闵成梁撑腰,姜凝雨再无束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