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开门见山,“阮大人是稀客,不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若是为了给姜琬讨公道就不必开口了,阮大人也看到了,都忙得很。” “姜姑娘,我亦是忙里抽闲过来提醒一句,此去京城路远,青州却还有让姜姑娘如鲠在喉的人,即便是走了恐怕也不安心。”阮少宁淡淡一笑,“我过来就是想问一问,姜姑娘不想缓个几天,等处理完再走么?” 姜凝雨的脸色郑重起来,伸了伸手,“阮大人请坐下细谈。” 阮少宁随性地在椅子上坐了,和气地说:“你记恨姜琬,想让她消失,我可以帮你。” 姜凝雨并不太信,“我听闻阮大人数次去医馆探望姜琬,便是与纪容川起冲突也不放弃,想来是情有独钟,难道还舍得伤了她?” 阮少宁笑了笑,白袖轻拂,“伤她性命自然不行,我要娶她为妻。” 姜凝雨目光骤冷,“那还有什么可说?” 阮少宁道:“她曾签下契书,只招赘婿绝不出嫁,我是想娶她为妻,让她入我阮家的门。” 姜凝雨何等机灵,“所以姜琬这个身份用不得了,最好是改名换姓,甚至于在世人眼里,她已经死了。” 阮少宁颔首。 “但纪容川保着她。” “陛下对纪容川并非全然放心,否则也不会将我派来青州。” 姜凝雨沉吟片刻,“我明白了,李公公和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陛下忌惮之心。这对我而言是个好消息,阮大人愿意告诉我,足见诚意了。” “那么姜姑娘还准备明日出发吗?” “姜琬不消失,总是顶着姜家人的名头,如果陛下将来对父亲封赏、荫庇家人,姜琬也要受益。”姜凝雨见双方各取所需,索性直言,“我绝不能忍受。阮大人,别怪我对姜琬心狠,她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与我脾胃不合。” 阮少宁“嗯”了声,“我能理解,纪容川与我的分歧也不是一日两日。” “可我答应了李公公尽快上京,以免迟则生变。” “想个借口,李公公此次来青州也不只为你的事。”阮少宁的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纪容川是新贵,又不知与人为善,挡了不少权贵的路,眼热的也多了去了,都巴不得抓他一些把柄,李公公受人所托自然也想在青州留一阵子,看看定北侯府会出什么纰漏。” 姜凝雨恍然,“那只要我随便找个借口,李公公就会顺水推舟。” “自然。” “还好有阮大人提醒,我这就找人给李公公带信儿。” 阮少宁颔首,又问:“那么姜姑娘能给我什么呢?” 姜凝雨掩唇一笑,“阮大人既然找到我,该是知道我的本事,姜琬她屡次在我手下吃瘪,现今有了阮大人的帮忙如虎添翼,要她消失很容易,至于纪容川,他正恨着我,只要我再做出一些不利姜琬的举动,必然能激得他不顾圣命。到时候阮大人想打压他,还不就是一本奏章的事儿?” “既然姜姑娘已有成算,我就不久留了,只最后提醒一句——这些事宜早不宜迟,迟则易生变。” “阮大人放心。”姜凝雨微微福了福身,“我也还有最后一句话——纪容川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杀胚,我可以请君入瓮,但也怕他一不做二不休,到时候还得倚仗阮大人保我性命。” 阮少宁满口答应,随即起身告辞。 姜凝雨喊了个丫鬟好生送出去,阮少宁起身往外走,路过捂着胸口苍白着一张脸的留青,停下来关切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瞧着身体不大舒服?” 都说阮家人一贯温和有礼,平日里也很体恤下人,这么看来传闻不虚。留青脸上勉力露出一抹笑容,“多谢大人关怀,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咱们做奴婢的,总是要把主子的事儿先办好再说。” “嗯。瞧你这身打扮该是个大丫鬟,实在撑不住就去同你家姑娘说一声,想必也不至于为难你。” “奴婢……奴婢省得。” 阮少宁从袖中拿出一只木盒递过去,“我这里有几枚强身健体的丸药,你拿去用水冲开服用吧。” 留青大惊,“这样贵重,奴婢不能收。” “无妨。”阮少宁憾然一笑,“反正也用不上了。” 留青心中愈发难受,连外人都能如此关怀,为什么一同生活那么多年的姜凝雨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阮少宁说完那话就飘然离去,临出门还看到姜璎姜珠两位姑娘站在院门旁等着通报,身后的丫鬟们手里都拿着东西,估摸着是作为姐妹来送行。 按道理来说,姜琬对她们比姜凝雨对她们好多了,可是真论起来,姜璎敢同姜琬过不去,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