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向来是一言九鼎的人,不想失信于她。” “是姜琬啊?” 被对方大喇喇地说出心里那个名字,纪容川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一应瓜田李下的事情都没有,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便坦然回答:“是啊。” “既是未来弟妹,直说就是,我也可以帮你照看着。” “不,不,她答应主动退亲,所以我才帮她的。” 话一出口,纪容川有些后悔,可是后悔也来不及,纪容尘竟带着点羡慕接上话,“姜琬姑娘这样好说话?这却是我没有想到的。阿娘一直要给我说亲,多半要定了下来,那家女儿我亦见过,很遵父母之命,我问她是否要同我一起违逆爹娘,她仿佛见到了鬼。” 说完还意犹未尽,又把姜琬赞了赞,“不愧是姜诚仁之女,不一般啊。” 纪容川的眼底萌生出几许得意,不过口中没有顺着这话往下说,只问:“怎么娶嫂嫂这样大的事阿娘也不同我说?究竟是哪家姑娘?” “是康平伯爵府的大姑娘。” 康平伯爵府,纪容川接触得不多,但也有印象,毕竟整个青州侯府伯府就那么几个,素日也有往来,这家爵位并非世袭,如今也没有什么重臣,胜在一家子清清白白,没听说出过什么乱子。 “好事啊,看起来也不比姜琬差很多嘛。” 纪容尘冷然看他一眼,就那副小神情,心想如果此人有尾巴,恐怕早已翘上了天。 “若非我与姜琬年纪相差大了些许,当初定下姜姑娘,哪里有你什么事儿?你小子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记住我今天同你说的话,回去后好生准备着,一身武艺也要赶紧捡起来,等到了战场上,这些都是能救命的。” “记得了记得了。”不知为什么,和兄长说了这些话,只觉得神清气爽,纪容川春风满面地起身,“大哥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回去见一见阿爹,他多半也有话同你说。” 纪容川满口应了,带着百舟就往家赶。 百舟还奇怪呢,问:“公子碰到什么好事?” “没什么好事,不过是想通了。” “公子同属下也说说呗。” 纪容川很大方,“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说出来叫你也高兴高兴——周遭的人都说姜琬那丫头不错,除此之外,还有正觊觎她的,我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门亲事……” 百舟“啊”了声,“不太好吧,姜琬姑娘本就不容易,公子还想敲她竹杠?” 纪容川生气,“谁说要敲她竹杠?只是她年纪还小,不着急相看,等我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再好生商议这桩婚事。” 百舟听他盘算着这么好,到底是没有管住自己的一张嘴,泼了一盆小小的冷水,“可是公子就能保证荣归故里之时姜琬姑娘没有对他人倾心?” 纪容川立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偏偏还要嘴硬,“同我这样的人定过亲,她怎么会随随便便瞧上别人?” 百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公子还是公子,当真是算无遗策。” 可纪容川说是这么说,心里头也在打鼓,回去后见了父亲,听了些很不耐烦的斥责,无非就是让他肉皮子紧一紧,往后不能再胡闹,就被赶了出来。 才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小厮引着个很熟悉的人过来,纪容川让在一旁,躬身行礼,“小侄见过阮伯父。” 阮先生名叫阮谊,在书院浸润多年,通体一股文曲星下凡的出尘气息,阮少宁的眉眼同他很有几分相似,皆是一派温和。 阮谊笑着对他颔了颔首,“今日可有温书?” “温了,温了,有少宁在我身边,一日不敢懈怠。” “嗯,听少宁说,你们现在聚在一处多是吟诗作对,虽然能够陶冶性情,但诗词本不是正途,还是要多读一些治国的文章。” 纪容川与这位长辈很熟悉,不会像在刘老先生面前那么拘束,故而反倒走近一步,笑着道:“听少宁讲,伯父年轻时也很喜欢读诗,我那里有好几本诗集,里头好几阙据说是诗仙所作,伯父有无兴趣一览?” 阮谊看他一眼,背过手去,“世人常传伪作,你若得了这种书,是要拿过来给我甄别甄别。” “好嘞,我就不耽误伯父去见我父亲了,待会儿我会让小厮把诗集装好,来书房奉给伯父。” 阮谊很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将宽袖一抖,进了书房。 这边纪容川自然要去忙姜琬求他的事情,身为青州人,又是这样的出身,办什么都很容易,到了晚上洗漱完熄灯后他还想,这姜琬也真是,虽然做了这笔交易,可真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