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3)

他说见过她出现在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但等到他要叫她时她又消失不见。

两个人错过的时间点十分微妙,总是擦肩而过。

“你喜欢我么?”

肖莎不假思索:“我当然喜欢你。”

但话说出口心里忽而空落落的,她说的是实话,可在此情此景下又显得她的实话像是为挽留夏邻学而做的挣扎。

如同情急之下的慌不择言,三分真七分假,难以让人信服。

夏邻学在心里冷笑,他蓦然想到了前几天他同样也问过这个问题,不过是把问句里的“我”换成了“他”,他问胡庆安的时候她怎么不迅速地说她不喜欢胡庆安?

不说爱吧,即使是喜欢也是有排他性的。

夏邻学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极端,神色和煦:“这就是为什么咱们不能再见面。”

“这些话我早该告诉你。咱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太少,性格不同,成为恋人太困难,成为暧昧对象对你和我都不公平。”

他语气温和地安慰她。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承认自己有时话说的云里雾里没考虑到你会误会,我有些举动也超过红线范围,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那你为什么超过啊?”

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式家电肖莎脑子里嗡嗡作响:“耍着我玩么?”

肖莎堆积的问题越来越多,她只能一个一个的问。

“我没有把握好尺度。”

这就算了?夏邻学为什么不能再找个可以令她稍微理解的理由,比如说他因为小姨的事儿心烦意乱,他逗她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丁点儿。

你怎么不这么说呢?肖莎想,如果他这么说的话她还可以痛快的打他一巴掌,质问他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想好受些就来找自己疗伤,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

可他堂堂正正地说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她,这让她打都没法打他。

他们之间好似真的只是经历了一场有信息差的误会。

夏邻学想要的是朋友,但肖莎别有所图,他看出了她的阴谋诡计,决心早早逃出生天……

肖莎头脑昏胀,她感到呼吸急促至窒息。

她想痛骂夏邻学,可她张开嘴只想干呕,把苦胆都呕出来。

夏邻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只想抖着后背把他的手抖开。

但他的手心柔软温热,在寒怆苍穹下仿佛一只暖烙铁,力透脊背,让她从胸口处至胃处都泛起阵阵涩涩酸苦。

他们离开春锦居找到僻静无人的小径,站在路灯下执意把话说清楚。

她的问题太多了,但她只能调出一两个重点来提问,肖莎知道自己完了,她是真心喜欢他,可他不爱自己。

她的所有提问在这背景下都显得脆而不坚,爱的深的才是弱势,她不能忍住心疼骂他,也不能任由自己委屈至极。

但她同样也明白,即使说的再多,只要爱不对等,再有道理都是白费。

“你说可怜一个人会让他们的友谊持续很久,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不可怜我么?我不需要你可怜。”

肖莎泪光涟涟,急火攻心蹲在地上冲他吼:“我也用不着你可怜!不找你就不找你,谁怕谁……”她的尾音缺乏气势,不时又俯下头干呕。

夏邻学要靠近为她擦眼泪,她便猛的一推。

看着夏邻学踉跄着差点儿和她一起跌倒,她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感到自己所有的真情流露都成了无理取闹,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肉眼可见的不舍。

她越疯,他越舍得,越证明他们不合适。

病急乱投医,随便的一句话都在她心里打结生根,她糊涂了,如果她是因为告白被拒也算叫她死心的明明白白。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恨透了这种说不清理不清的困惑,她原以为能够靠着他们之间的火花延续出一个天长地久。

火花消退后她才发觉她以为的天长地久那么远的路只是一条羊肠小路,被生生的截去一段。

用目光丈量后才真正清楚,她以为的走到了一半,实际上是走到头了,在路的尽头后方折射出的青虚虚的“路”不过是几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影。

肖莎是跑走的。

拦到的出租车上正播放情感电台,主播牙尖嘴利。

“天上哪会掉馅饼,遇到方方面面都完美的要留神啦,不是他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就是他别有企图,不是图你财就是图你命。”

肖莎认同地麻烦司机把电台声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