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消瘦很多。 冷卓君眯起眼睛,看着起身的冷卓君,虽然史册内的记载大多是虚构,然而对这顾恩侯倒是信服良多。 顾恩侯的名字叫做孙相旬,京城本地人士,舞枪棍棒不在话下,曾帮先帝固守城池立下汗马功劳,虽然如今已是五十于三,然而实际上看到的仍是不输于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英俊秀庭,然而因为老年丧子多了几分憔悴在眉宇间,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成熟稳住的气质。 “两位大人孙某在此等候多时,请入座。” 三人相继坐下。 冷卓君双手放在把手上,看着顾恩侯的眼神显现出寒光:“顾恩侯该知道我们来的目的,除了找出杀害翰林的凶手,二是有关窝藏和□□的事情,三是史册的虚构。顾恩侯不该好好解释解释吗?” 相比于锋芒毕露的冷卓君,顾恩侯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到好像死孩子的不是他一样。 闻言,他也只是平平淡淡看了眼冷卓君,道:“窝藏军火和虚构史册皆是孙某一人为之,与翰江侯府毫无关联,还望大人不要伤害府内人,孙某愿一人承担所有责难。” “只怕你承受不住。” 冷卓君忽然弯起嘴角,还不得刘清逸反应,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顾恩侯面前,一把扼住孙相旬的咽喉,随着发力竟是活生生将人从凳子上提起。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孙相旬的双手虽然覆盖在他的手上,却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将其掰开,只是松松的握着。 “孙某愿意一人承担,还望大人饶过府内人。” 即使生命受到威胁,孙相旬仍然在恳求对方放过翰江侯府。 “这事跟我的家人无关,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令冷卓君回想起刺杀郑衡的情景,那日他将杀人的长剑抵在郑春风的脖颈上,逼迫清廉正直的大人露出焦急来,当时明明是胜券在握的潇洒,此时此刻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辱骂与后怕。 他透过孙相旬看到了郑衡的样子,他们同样有一双能够看透世人污秽,清澈明亮标识着大爱的眼睛。 冷卓君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掐着孙相旬脖子的手。 孙相旬狼狈地滑落在凳子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了几声,缓和着被冷卓君搞乱的呼吸。 “孙某失礼了,还望冷督主不要在意。” 他垂下眼帘,放平了语气,剧烈起伏的胸膛也恢复了平稳。 “你该道歉的对象并不是我,顾恩侯府的灭门虽不是你一人导致,也并非翰江侯府导致。但也是因为你们的罪证而惨遭毒手,理所以当一个道歉。” 刘清逸微微睁大了眼睛,一闪而过的震惊出现在脸上,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冷卓君说完转身就要走到刘清逸身边坐下,却不料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回头一看,竟是孙相旬双膝跪在地上,朝着前方一拜到地,头磕在合十的双手上。 “你这是如何?” 孙相旬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一人无法低消顾恩侯府四十口人的性命,在与顾恩侯合作窝藏贩卖火药就已坐好丧命准备,却不料竟害得顾恩侯府灭了门,臣悔已!但小儿是无辜的,知晓小儿是因我等作孽尝尽苦楚,只怕到了下面他也不想再做我的儿子,但地下太黑臣怕小儿孤独,所以两位大人原谅我……” 刘清逸拍把而起:“快阻止他!” 说时迟那时快,孙相旬抽出不知从哪拿出的长剑就往脖子上划,一双手牢牢抓住剑身避免了血染当场,然而锋利的剑身却划破了那人的手,一滴又一滴顺着指缝滑落在孙相旬的衣服上滴落出朵朵梅花。 冷卓君冷哼一声,握着剑身硬是将长剑从孙相旬的手中抽出,随手扔在地上。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生意,刘清逸走过来执起冷卓君受伤的手,为其进行包扎。 冷卓君看着落败的孙相旬:“只有弱者才能想到自尽,你也不想到了地下被翰林得知堂堂翰江侯竟是个窝囊废,就像话中所说你死就能抵顾恩侯府四十口人的命?想的真美,若想真的让冤魂能转生就老老实实的认罪,别搞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以及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好让小翰林能够入土为安。” 提到“翰林”孙相旬的脑海里浮起一点一滴来,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从脸上滑落,滴落在地上。 望见孙相旬泣不成声的样子,冷卓君和刘清逸谁也没有出言安慰。 比起安慰,让其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比什么都重要。 刘清逸握着冷卓君包扎好的手,俯身到人的耳畔,轻声道:“冷督主当真是个温柔的人,不知本宫可否有幸尝到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