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北陵王府的掌事者北陵王脸色黑了下来,竟不顾身份的阶级强硬叫住了刘清逸。 他道:“臣虽敬公主大名,但公主却以粗俗态度拒绝家子,未免失了礼数。” 刘清逸闻言回首看着北陵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勾起嘴角,一抹讥笑出现在脸上。 “北陵王是在责怪本宫。”她的声音不是女儿家家的温软,而是低沉暗哑,带有浓厚的威压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北陵王道:“臣不敢,臣只想为家子讨个公道。” 此时的宴场寂静无声,受邀而来者纷纷跪坐在位子上,低着头紧闭着嘴巴,一点都不想被牵连进这场争斗当中。 当皇家想要杀死一个人,就像碾死只蚂蚁样简单,哪怕身份摆在那,也无所畏惧。 偏偏这北陵王也是个硬脾气,他是先帝的亲哥哥,也就是刘景的亲叔叔,但他却因爱好舞枪争斗而婉拒王位的继承,然血缘上的牵绊让他无法完成征战沙场的愿望,他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当着太宣和先帝的面竟舍弃皇姓,改母姓“陵”,正式与皇位脱轨,也正因此皇位由其弟继承,也就是后来的太宣皇帝。 “公道,”刘清逸抬眼,“本宫就是公道。” “长公主!”刘清逸一步步,不慌不忙逼近北陵王,狭长的凤眼满是冰霜,“北陵王——本宫敬你,一是太宣帝胞兄,二是驰骋沙场令寇州,庄州,金州闻风丧胆的血色杀神,为中原建立功勋带来昌盛。并非本宫惧你,再威名的人也经不住时间的推移,在十年前的宫廷比武中年仅十二岁的本宫击败了你且是毫不费力,同天我得到了兵权,接下来就是六年战乱的顺利告捷。” 她不顾面色铁青的北陵王继续道:“本宫领军亲征征战时并无你的亲军,再者明昭公主桀骜不驯的性子早已成为公子心目中选取内人的黑名单,真当本宫不知道诸位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带着你那想要上位的小子滚远点,偌大的北陵王府要是被人知道是靠身体上位,怕不是会成为京城笑柄。” 唯一能在殿内斥责她的人始终无动于衷。 容绪帝自顾自地坐在龙椅上,垂目高看,将眼下的闹剧当做闲话,看的有味。 最后冷卓君只知道女子飞扬的衣角,擦肩而过时薄唇张张合合,直到战靴踩在地面的声音消失,侍从太监站起身恭送诸位离开。 一场各怀鬼胎的宴会从浩荡展开到草草落幕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小卓你对明昭公主有何看法?”猝不及防的声音令冷卓君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看向意味不明的冷萧道:“桀骜不驯,狂妄无礼,是个没办法掌控的人,但也是这种人一旦得到对双方都百利而无一害。” “不错,明昭公主我们阉党势在必得。”冷萧把手放在冷卓君的左肩上,“去去就来。” 夕阳下山,天已灰朦将至,冷卓君背靠红柱,不远处的宫殿内冷萧和内阁王首辅儿俩正和容绪帝进行商议。 皇宫中的窗户和门经过特殊的材料制造无法从外面听到一点声音,密密麻麻的红绳被系在门框和窗户框上,垂下的红绳则是系着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平等,只要有人碰到其中一条所有铃铛都会跟着响,是一种警戒。 同时这种绳子也别想用利器破开,因为每一个铃铛缝隙都有密密麻麻的小闪光,那是穿透极强的精细暗器。 只要有人试图强破就会被暗器所伤,所想之人正是冷卓君,但里面的暗器却是被冷萧掌控因此并不唯一。 除非内部解开不然只有死亡。 正当冷卓君在外侍候时,有人从身后叫他:“冷督主。” 他回头,眼眸有了一瞬的波动,最终却还是化为淡漠。 一身红衣的刘清逸走到冷卓君身边,双手抱胸毫不在意靠在冰冷的红柱上。 冷卓君抬头看着灰朦的天色:“已是戌时,长公主不回寝殿休息来这做什么?” 刘清逸道:“本宫听闻驸马在容绪帝殿前的柱子等候,特来陪伴。” 冷卓君闻言冷笑出身,他漫不经心把玩着耳边碎发:“长公主莫要胡言,先不说圣上单论小人又怎可让尊贵之身的公主委身一个阉……长公主!” 只见原本靠在柱子上的刘清逸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冷卓君身前,后者下意识伸手阻挡却被早有防备的刘清逸抓住,二人你来我往,短短时间交手数个回合,却见刘清逸躲避开攻势时无意踩到台阶边缘,身形一歪。 要是被他人知道长公主是因交手而受伤,后果可不堪设想,冷卓君的身体先行一步,拉住了刘清逸的手臂就要将其拽回,却看见对方上扬的嘴角,从手臂处传来剧痛,紧随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待眼前雪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