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拨动天地手指摘星;通晓前后听察三界(1 / 5)

大菩提 浅淡的月牙 4101 字 11个月前

光阴长河依旧在不知名的虚无之处静静流淌,似乎从来都不曾有过半点停留。

彷佛经历了极为漫长的岁月,灰暗的天穹被浸染了些许幽蓝色泽,愈加显现出此境之诡异。

眼前的七彩光流寸寸褪去,季月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湛蓝花海,与方才妙善尊者所站立之处别无二致。

只是这片花海却是死寂无声,所有散落的花瓣皆是空有其形,如同枯朽的腐物,没有一丝一毫的灵蕴存在。

那花海之间静立着一个身着雪白佛衣的少年,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而下,赤着双足踩在花泥之上,抬首朝着季月年这里望来。

祂的目光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其中似乎蕴藏着最为古老的光阴玄奇,弥漫着最为真实的天地至理,浸染着最为可怖的沉默与冷寂,以及眨眼之间便能令这天地生灭的浩瀚伟力。

季月年的心神止不住地疯狂震颤,可其面色却是勉强保持着平静,死死地望着眼前这骨相模样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佛衣少年,微微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其感应之中,眼前佛衣少年的庞大意识彷佛已经遮蔽了天地星宇,稍稍动念便可撼天动地,使得斗转星移。

而自己的意识与其相比,仅仅只是一点微弱到不可想象的羸弱萤光,甚至就连一盏藏于世界角落的微弱灯火都算不上。

无论是临近窥天的妙善尊者、凌驾八境的元始天尊,还是执掌月宫的太阴神女、诸御帝尊之一的勾陈大帝,都从未给与过季月年这般令人窒息到极致的无尽绝望之感。

季月年这里还有着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自己所能感应到的这般意识之象,极有可能只是眼前这佛衣少年真正真灵的冰山一角!

其庞大到不可思议的真灵若是完全展露出来,甚至足以让这天地倒转,星河倾覆!

“你是季月年,我亦是季月年。”

那佛衣少年轻声开口,其隐约低垂着眼睑,眸光之间隐约展露出的灿金佛光虚幻扭曲,所过之处万物尽灭,即便是那让妙善尊者都束手无策的庞大花海都寸寸化作灰烬,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力。

季月年欲要开口说话,却察觉自己彷佛被完全封镇在此,莫说张嘴,甚至就连眨动眼睛都做不到。

那佛衣少年赤着双足,缓步行至季月年近前,在其身后留下了撕裂扭曲的虚无之渊。

“这般漫长孤寂的光阴,实在是太过久远,以至于那短短四千年的记忆,早就几乎湮灭在了永无止尽的岁月流淌之间。”

佛衣少年静静地望着季月年,彷佛在望着无数元会之前的自己,“或许季月年曾经是我的名讳,不过对于如今的我而言,名讳早已经不再重要,当初选择留在这里,便已经注定了我此生的孤独与枯寂。”

言至此处,祂轻轻抬手一抓,那虚无之处的光阴长河竟是骤然停顿下来,在诡异的凝滞之中,被其生生抓下了一段翻涌的河水!

见此情景,季月年的瞳孔急剧收缩,心下已是骇然至了极点!

徒手干涉光阴长河,甚至在其中抓出河水,这般功参造化的星河神通,足以显现出其修业已经至了完全无法想象的无上之境!

佛衣少年极为随意将那段河水朝着季月年拢了过来,轻笑道:“至于你,不过是当初我为了诓骗州天现世那些蠢货,同时留下命线,特意分化而出的一缕意识,如今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季月年眼前一阵恍惚,天旋地转之间,沉入了永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佛衣少年并未在意那段扭曲颤动的光阴河水,而是静立于虚无之渊之上,侧头望向了幽蓝的花海。

一道宽袍大袖的虚光人影显化而出,其甫一出现,便跌落在了地面之上,趴跪伏地,连头颅都不敢抬起半分:“侍人见过古佛!”

佛衣少年眸光之间依旧存留着些许扭曲的旋涡,轻声道:“去将这缕意识彻底磨灭,以其在州天现世所存留过的命线为引,降临现实。”

掌灯侍人不顾自己的形容狼狈,匍匐着爬到佛衣少年脚边,低垂着头道:“谨遵古佛法旨!”

不知过了多久,掌灯侍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见那佛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挣扎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前不断扭曲挣扎的光阴水团,随后又望向了远处那永无止尽的幽蓝花海,掌灯侍人的面色恢复了诡秘与漠然。

挥袖之间,有冥冥之中的岁月之力降临,幽蓝的天穹之上垂落着瑰美无尽的璀璨光流,绚丽洒落而下,尽数落入了花海之中!

漫天光雨映落而至,每一朵死寂而毫无生机的花朵都逐渐绽放开来,有星星点点的碎光弥漫而起,逐渐有着细碎的花瓣脱离花朵,飘落而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瓣花瓣显化出虚光人形,最终化作了一尊晦暗如渊的佛陀。

此佛陀身着玄黑长衣,暗金的长发披肩而下,一步踏出,下一刻便穿越无尽时空,径直出现在了掌灯侍人身前,声音沙哑,恭敬行礼道:“过去琉璃光佛,见过掌灯侍者,南无过去燃灯古佛。”

掌灯侍人于忘河之上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