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藜知道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也知道他在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很快她就来到了最后的楼梯口，只需要踏出一步，她就马上会来到大殿里。

姜藜没有贸然行动，身上的防御拉满，又将红莲业火和小灰灰都放了出来，任其将自己包裹起来。

深呼吸一口后，她握紧长刀缓缓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甫一踏上阶梯，一声嗤笑声便从前方传来，猜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相反眼帘中浮现出了一头白色仙鹿的身影，而那嗤笑声的出处自然不言而喻。

“瞅你这副紧张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

仙鹿眼里满是嘲弄之色，接着讽刺道：“你是觉得凭你这副模样，值得本仙兽偷袭？”

它身子动都没动一下，是真的没把姜藜放在眼里。

姜藜只是凡人，和它完全不是同一个层级，若还要偷袭，那实在是太掉价了。

“仙兽？想必是姬无双派你来的吧？”

姜藜心中暗暗戒备，脚步却是向前迈了两步，因为她看到了被困在一团白雾里的小灰灰碎片。

而且令她惊讶的是，那不仅仅是一块碎片，而是小灰灰缺失的部分都在这儿了。

这不由得让她感到惊喜，却也让她心中更加没底，这家伙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取自己性命了。

“主人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白色仙鹿脸色一沉，对姜藜的态度很是不满。

主人即便在仙界也是地位极高，哪怕是仙人们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姜藜区区一介凡人竟敢如此放肆，还真不愧和裴羲是一路人。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仗着有裴羲那厮给你撑腰才这么嚣张吧？不过很可惜，裴羲他现在可管不了你！”

“裴羲怎么了？”

姜藜闻言心中一惊，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已经太久没有入梦与裴羲相见了，心中也有几分逃避的意思，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感情。

可是一听到裴羲情况不好，她的心还是不由得抽紧，很是担心他的安危。

“哼，一对狗男女！”

白色仙鹿想着裴羲就来气，慵懒的身姿瞬间绷紧，随后竟是白光一闪，下一刻化为了人形。

他的外形无疑是十分俊俏的，一袭白衣更是衬得他仙气凛然，气质翩翩。

只是他的表情十分阴沉，眼神如刀一般苛刻的在姜藜身上不断打量。

“也不知道裴羲到底看上了你什么，他为了你这些年不断找主人的麻烦，哪怕被打成重伤，不待过多久就又会打上门来。”

“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主人有时间找你麻烦。”

“不过可惜了，主人的能力可是他拍马都追不上的，这不，我来了。”

白色仙鹿眼神流露出几分得意，在它眼里，主人才是最厉害的那个，若不是因为那诅咒，主人早就飞升了。

它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姜藜平静的心，她竟不知道裴羲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么多事，姬无双那么厉害，裴羲宁愿两败俱伤也要替她争取时间。

她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虽然不合时宜，却又是不受人控制。

“既然姬无双那么厉害，那他怎么还不飞升？”

姜藜冷笑一声，说道：“裴羲才多大，姬无双多大了？一个老妖怪还大言不惭，可笑！”

她明明知道内情，却还是没忍住嘲讽了一番。

造孽太多连天道都在阻止他飞升，偏偏他还想赶尽杀绝。

即便真的杀了自己和小九，姬无双也未必能飞升。

“你说什么？”

白色仙鹿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眉梢都在瞬间染上了红色。

它曾经也是从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妖兽走来的，可跟着姬无双多年的崇高地位让它早就习惯了被敬畏，稍微有一点不懂事的人或物都被它毁了。

这个姜藜还真是该死。

仙鹿气笑了，眸光瞥向了小灰灰的碎片，眼里的杀意再也不受控制全都流露了出来。

“你再是嘴硬也没用，这先天异火你带不走，而你的尸体，也最终埋葬在这里。”

它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本来发个善心让她死得明白，可她偏偏要这么气它，那就不能让她死得太容易了。

“去死吧！”

它怒喝一声，忽的身影一闪，随后一个闪着白光的鹿角从天而降。

恍惚中，鹿角似乎劈开了天地，尖锐的角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