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一整晚，艾薇都没有跟荣敬扬说一句话。

她好像避着他一样。

荣敬扬有些诧异。

“嗞——”

手机传来震动，见是妈咪打的，他离开包间，接了起来。

“妈咪。”听着信号那头的吩咐，荣敬扬睨了眼手表，应道，“好，十点过来。”

得到承诺，封林晚挂了电话。

荣敬扬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包间，忽然，看到紧随出来的艾薇。

两人四目相对。

他刚想说话，艾薇却先道，“设计研究院和民航出的机场设计图征集赛我看了。”

荣敬扬点点头，“嗯。”

他也正想跟她说这件事。

“我不会让你为难。”荣敬扬曾经许诺总设计师的名衔给她，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承诺已做不得数。

艾薇知趣道，“我知道阿姨对我有偏见，我会用实力赢得比赛。”

荣敬扬：……

哪里需要什么实力？

他的妈咪早已经将总设计师的名衔锁定给了杜若心。

艾薇……

再努力，也不过是陪衬。

说完公事，艾薇又继续说私事，“若心回来了，以后我不能再陪你去做康复训练。”

“你对海鲜对鱼过敏，就不要为了讨若心开心，逼着自己吃。”

“你不喜欢陶艺，也不要为了迁就若心，逼自己去适应。”

“你……”

说着说着，艾薇哽咽了，眼底氤氲出一层水雾。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憋回眼泪，然后转身，迈着慌乱的步子离开。

荣敬扬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心，猛地抽了下。

“ivy！”

他唤道。

可是艾薇没有停下脚步，已经跑进了包间。

荣敬扬一个人怔怔的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

“艾薇，只要你肯离开a国，只要你肯放弃总设计师的比赛，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他心想着。

但看着人去楼空的过道，这句话却像千斤重的铅球一样沉在心里，永远无法说出口。

他——

墨瞳黯了黯，瞬间，荣敬扬收敛起所有思绪。

回包间与众人告别后，他让林宣曜开车，前往农场。

杜若心送走三位长辈，准备去找女儿，豆豆这么晚应该都睡了吧？

却这时，远处驶来一辆车，停在她脚边。

杜若心见是荣敬扬，笑开了颜，“荣先生，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