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革仰头喝下碗里的药,他上了岁数,这里痛哪里痛的,喝药才会舒服些。 他接着问:“你说他给风水先生道歉,却不说为何道歉?” 赵全说:“是,老奴瞧那位风水先生是懂礼的,见到二少爷对自己行礼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二少爷没有明说原因,只道这礼先生该受。家主,那里是茶馆,人不少,二少爷也不好明说原因,要是让人知道风水宝地的事……” “老五的葬礼已经让程府成为柳州的笑话,过了半年,又因为那块花了重金买下的风水宝地再次被人关注,我这张老脸,还敢出门吗……天放做的不错,拎得清。”程革想了想,又问后来为什么还要让那风水先生继续帮忙。 赵全说:“家主,七小姐下葬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再找一位风水先生来办这件事,风险就多一分。老奴在茶馆里套过话,没人知道程府找风水先生是为了给七小姐下葬,看来找的这位嘴严,没有在外乱说话,何不继续让他办事呢?更何况,他今天被四少爷指责,之后办事不得拿出全部本事来,非要找一块极好的宝地来打四少爷的脸吗?” 最后这句说进了程革心坎,他嘴角上扬点点头:“你觉得,天放是怎么想的?” 赵全沉默片刻后,说道:“家主恕罪,这个问题老奴看不出来。或许二少爷只是单纯地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又或许,二少爷是想利用风水先生对付四少爷。” “这么说,你也觉得天放对子志起了歹心?” “恕老奴直言,这歹心,不是四少爷先对二少爷起的吗?” 程革走到外面的小院里,抬头看着今晚的月亮。 明月高挂,只是今晚的夜空,没什么星星。 “赵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府里的少爷小姐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你觉得,他们谁能扛起这个程府?” 程革忽然一问,赵全后背顿时被汗水浸湿。 他还要装的风轻云淡应付这个问题。 “老奴跟着家主,替家主办事,府里这些少爷小姐,并没有过多关注过,只是从这半年的事情来看,柳州首富,整个程府,不能少了家主!” 赵全能走到程革身边做心腹,最大的优点是忠心。 府里的少爷小姐他通通不care,就一句话,家主是天,家主是地,家主是赵全心里唯一的神话! 程革就吃这一套…… 所以赵全不能轻易替任何少爷小姐说话,一旦出现疑似看好谁的言论,下一秒程革对他的信任全部崩盘。 问到他看好谁的话题时,要好好考虑,又要快速应对,真是不容易。 而最近,程革总是问这种话。 程革说:“这些孩子,说起来都像我,却没一个能帮我扛起程府。现在府里只有老二老四和小六了,相较比对,老二天放更能为我分忧。” 赵全忙说:“这些老奴不懂,老奴只要听家主吩咐就行,您怎么说,老奴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