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身份怎么办呢,”尤加利稍稍颦眉,“就算你带她走,她过去那边也上不了学啊?” “她在这儿不也一样没学上吗,”赫斯塔答道,“只要人过去了,其它问题都可以到时候再说。反正都是流浪,在哪儿流浪不一样呢?” 尤加利无法反驳,转头去问十一的意见。 “去哪儿呢?”十一问。 “橘镇。”赫斯塔回答,“你想去橘镇吗?” “不想,”十一几乎立刻给出了回答,“那个地方……太远了。” 赫斯塔有些意外,“橘镇还远吗,你不是说以后要去平京?那边更远——” “不……不去橘镇,不去橘镇!”十一再次拒绝,她答得斩钉截铁,“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为什么?” 十一喉咙动了动,倔强地皱起了眉头,“我走了,我妈……就一个人,她……离不开我的。” 听到尤加利的转述,赫斯塔没有再坚持,她拉了拉十一的被。 “今天太晚了,你先睡吧,这些事情醒了以后再说。” 十一瞪着赫斯塔,眼睛里既有不满,又有担忧。 “怎么,”赫斯塔问,“看我干什么?” “……你……你还会,再消失吗?” 赫斯塔笑起来,“会吧,因为我很快就要去橘镇了。” 十一听罢,立刻急了,“你、你不可以——”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赫斯塔打断了十一的话,“继续待在梅郡,哪天你仇家找上门,连我一起收拾了怎么办?” 当尤加利译完了赫斯塔的话,十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如果不是此刻手脚都受了伤,她真想跳起来去打赫斯塔的脑壳,用仅剩的力气骂一句:“胆小鬼!” 然而她只是发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尤加利深吸一口气,“睡觉!” …… 次日一早,当尤加利听到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俞雪琨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 “早啊。”俞雪琨回过头,“快洗漱吧,一会儿吃了东西我们就得走了。” “走……?”尤加利没有搞清楚情况,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去哪儿?橘镇吗?” “不是,转院。”俞雪琨回答,“上午要把十一转去 AHAs的附属医院。” 尤加利立刻看向十一的床位——十一已经醒了,正靠在枕头上,一点点咀嚼放在桌上的早点。 “是怎么了,她的情况加重了吗,还是——” “她没事,”俞雪琨看了眼表,“简希望我们在上午十点前收拾完毕,离开医院。” 尤加利仍有些懵懂,她翻身下床,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赫斯塔并不在这里。 “简……人呢?” “不在。” “她去哪儿了?” “出去了。”俞雪琨回答,“她说中午回来。” “……好。”尤加利一边徒手梳头一边朝洗手间走去,“那我现在去洗漱……” “不用着急,”俞雪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微笑,“现在还不到八点。” …… 上午九点,赫斯塔提着一个手提箱,独自穿街过巷,来到昨日的棚户区。 和昨天下午相比,今天的这个地方非常热闹,每家院子里都有人声,不时有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与赫斯塔擦肩而过。几乎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都会对赫斯塔侧目,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来客。 这些住民中有些好奇,有些警惕,还有一些则意味深长地凝视着赫斯塔的红发,但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他们都看见了这人略显臃肿的后腰和身侧,通常这意味着,这个人身上十有八九戴着枪。 人们有意无意地张望着,看她要去哪里。 最终,赫斯塔停在了十一的家门口,并敲响了门。 “有人在吗,”赫斯塔连续问了好几声,“开门。” 一串脚步声过后,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对方手里拿着一把粗厚的砍刀,一道疤从她的左眉的眉中拉至颧骨,眉毛 赫斯塔瞥了一眼对方的手,用第三区语说道,“我找十一。” 中年人听不懂赫斯塔在说什么,但认出了女儿的诨名。 女人眉心皱起,什么话都没说就要关门,赫斯塔一脚斜插,抵住了门,她刚要解释,女人便发出一串严厉的呵斥——虽然赫斯塔不明白内容,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