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动力室入口,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虔诚情感——那是过去在任何一处教堂中都未曾有过的。 近旁的赫斯塔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令她突然想起了许多熟悉的脸孔,她想起一个宁静的夜晚,在一片温和的烛火中,维尔福谈起文学: 「爸爸,他为什么要自杀?」 「爸爸,自杀的人多不多?」 「……死难不难?」 同样是那个夜晚,维尔福也用同样的表情、甚至是同样颤抖的嗓音说「有了孩子以后,‘爸爸’两个字,是清脆的。」 那一刻,同样有一种宗教般的圣洁笼罩在他的身上…… 但终日与维尔福为伍的又是谁呢,唐格拉尔、罗杰之流犹如过江之鲫—— 那……索菲和阿尔薇拉呢? 赫斯塔想起属于哪对母女的温暖房间,想起清甜的卡娜蕾和夜读的淡黄色灯光…… 外部与内部的世界如此不同,却又如此和谐。 通向房间更深处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司雷拖了一架弹簧折叠床出来,她很快将床重新搭好,这里没有床垫枕席,但司雷拿了些纸箱来给赫斯塔垫头。 “现在都入夏了,晚上也不会特别冷,”司雷拍了拍床头,“你拿外套当被子盖盖应该也行……不过你睡得着吗——你要去哪儿?” 赫斯塔径直走向通往动力室深处的那扇金属门。 “……你刚说布理在里面是吧,我想进去看看。” “不必了吧,现在这个节骨眼,大家谁也不要到处走动,”司雷及时挡在了赫斯塔跟前,“你想见布理干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迪特里希的那本日记……”赫斯塔轻声道,“他告诉你了吗,迪特里希日记里那些‘不能向其他人提起的事’具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