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他想干什么,”赫斯塔答道,“反正船上每个房间的电话本来也很容易查到。” 黎各摇头,两手叉腰,“……算了,你高兴就好。” “时间不早了,”司雷看了眼表,“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接下来得去医疗室和那边的医生碰个头。” 赫斯塔抓住了司雷的手。 司雷有些意外,“怎么了?” “是十万火急的碰面吗?” “……也说不上,但就是约了这个时候,”司雷试图将手抽回,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简?” “你得和我们一起回去。” “……为什么?” “你太需要睡一觉了,”赫斯塔低声道,“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多糟糕……” 司雷做了个迷惑的表情,她看向走廊玻璃窗上映照的自己,“有吗?” “当然有……你今天上午是只剩这一件事要做了吗?” “嗯,不止——” “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赫斯塔的手抓得更紧,“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出问题……” 司雷整个人被赫斯塔往前拖了一步,她顿时愕然:“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 赫斯塔也是一怔,随即松开了手。 司雷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冲赫斯塔笑了笑,“看来你恢复得很快。” 望着司雷的脸,赫斯塔意识到对方显然没有半点打算休息的意思。 其实想想也知道,司雷的决定必然是穷其所能、抽丝剥茧,力图找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手里早就有一堆可堪推敲的细节了。 赫斯塔再次感到一阵疲倦,她一言不发地坐回到自己的轮椅上,刚才还生机勃勃的脸瞬间又变得暮气沉沉。 三人来到西边的电梯口,这边有两列电梯,司雷与黎各分别按下向上与向下的等候按钮,开始等待。 “不用为我担心,我中午肯定得找地方睡一觉,”司雷打破沉默,她看向赫斯塔,“幸好你们现在待在千叶的房间,这样我也放心了,我这段时间都没法回来换班……辛苦黎各了。” “还好。”黎各盯着电梯缓慢上升的指示灯,“大部分时候也谈不上辛苦……” 赫斯塔侧过头:“你打算怎么捉这次的行凶者?” “被动的防御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搞清楚凶手的行事,然后走在她的前面。” “你说‘她’?”赫斯塔低声道,“你又不知道这人的性别。” “确实不知道,但我感觉她是个女人……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赫斯塔收回目光,“不过你的直觉好像一向很准,说不定……确实是呢。” 两台电梯都从负二层升上了二层,然后就停在了那里。 一旁黎各忽然想起什么:“你去过十二区吗,司雷警官?” “……前几年工作的时候去那边出过一次差,怎么了?” “那边工作站里的人,有没有和你说起过‘多普洛斯的脚心’?” “那是什么?” 左侧的电梯重新开始朝上运动。 “四十多年前吧,十二区有一个水银针叫多普洛斯,她在刚进基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左边的脚底板多了一颗直径大约三毫米的痣——你知道,这种长在脚底、手掌上的痣因为经常受到挤压和摩擦,比较容易发生病变。 “所以当时她的医生就叮嘱她,‘你需要每半年留心一次脚底黑痣的大小,如果哪天它超过了五毫米,我们就必须采取一些行动’。多普洛斯听完,非常紧张,在基地的那几年,她每个礼拜都要测一次脚底黑痣的大小,郑重地记录在一本专门的小本子里。 “还好,三年过去了,那颗痣一直没有变化……直到她第一次参与对螯合物作战。” 黎各的讲述暂时停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的痣超过五毫米了?”司雷问。 “不,她在那场战斗力失去了她的整只左脚,然后她就开始用义肢了。” 司雷哑然失笑,黎各也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故事?”司雷问。 “嗯,就是突然想起来……”黎各看着她,“你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尤其是现在,天天都是意外,你计划不过来的。” 电梯门就在此时“叮”地一声,在三人面前打开。 “尤其是像简说的,你不该牺牲睡眠时间。睡得不好,基本就什么都干不好。”黎各扭转轮椅方向,推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