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到,上午的科考结束了,两个时辰的明法结束。 考舍区域只剩下了八百余人。 正当君臣以为韩佑会将耻辱柱上的那些考生继续挂在那里时,韩佑一声令下,耻辱考生们被不耻辱的弄了下来,带回考舍,满面茫然。 韩佑笑的很甜,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样。 君臣望着韩佑的背影,目光愈发的复杂。 他们明白了韩佑的意思,不杀人,只诛心。 作弊,继续考,很矛盾。 问题是就算能继续考下去,考完三日,并且取得进士资格,这群考生有脸凭着考试成绩当进士吗? 如果他们没脸,那他们就真的变成不要脸的人了。 如果他们有脸,无法当进士。 有脸没脸,这些考生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午饭送上来了,奶白丸子汤、香喷喷的馕饼、新鲜绿菜,外加一个夜壶。 考生们坐在监舍中吃着,味如嚼蜡。 参加科考,是为了出人头地。 结果到了四季山庄,考着考着发现自己怎么有种人头落地的风险呢,别说出人头地了,现在往监舍一杵,生生考出了低人一等的感觉。 君臣回到小院之中,歇息两刻钟,考生们则是带着沉重的心情躺在木板上,怀念着前朝的好时光。 又是敲锣,没有鼓声,下午考明经。 明经考一天半,也是前朝本朝最注重的一科,考儒、道经义。 其中正经共九部,又分为大、中、小三等。 《礼记》与《左氏春秋》为大经。 《毛诗》、《周礼》、《仪礼》为中经。 《周易》、《尚书》、《公羊春秋》、《谷梁春秋》为小经。 从小到大,从书里出题,摘选出一段话或者是一段内容,考生写释义,并要加上自己的理解,以其中心阐述。 这个考一下午和一上午,到了第二天下午,则是策论。 策论结束后,则是第三天的明字与明算,明字考文字理论,需要了解《说文》与《字林》两部著作。 明算则是《九章律》、《海岛》、《孙子》、《五经》等内容,主要是数学与天文学相关的知识。 实际上最后一日的明字与明算并不受重视,说的好听,叫数学与天文学相关,其实就是会个大致的加减乘除,一旦为官后知道有多少民、多少粮、多少钱罢了。 至于天文学,可以这么说,只要知道下雨天往屋子里跑躲雨就行,答案就是死记硬背的。 要看真本事的,主要是考明经, 要学的最多的,也是明经。 要背的最多的,则是明法。 明法最难,答案是标准的。 明经题目最繁杂,除了死记硬背外,还没有统一的答案,全屏阅卷考官的喜好。 所有被挂在耻辱柱上的考生又回到了监舍,一脸死了妈的模样继续做题。 就这群人,心里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写吧,没太大意义。 走吧,丢人。 主要是摸不准韩佑到底是几个意思,不管怎么说,这群学子将韩佑恨到了骨子里,科考一行,对这些所谓的世家子们来说可谓是七尺大乳,活这么大,哪里有过这种遭遇。 偌大个山庄,除了笔墨声,落字声,纸张声,再无声息。 木台上的诸臣们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科举。 对他们来说,如何科举的,不重要,乃至科举能否选择良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稳定,稳定,稳定。 任何事,都要徐徐图之。 任何人,都要中庸。 因时制宜、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 新君登基,元年科考,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就好,一切都要为稳定二字让行。 稳定,就是这些朝臣们的“舒适圈”。 舒适圈之所以叫做舒适圈,是因为舒适,没风险,保证自身现在的安全或者保障自身现在的利益。 这就是韩佑在他们眼中是异类的缘故,任何事都要建立在稳定上,美曰其名,中庸,说难听点,就是不思进取,因为太过进取,好多人就会不“舒适”。 韩佑似乎也安静了下来,嫌铁鞭重,将其交给钱寂。 铁鞭就是个象征意义的东西,不到一米长,手腕粗细,带楞,下粗上细,有点像是自…像是自我约束的象征器具,前朝所有主考官都
第426章 公平(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