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大悲,最是伤神,更伤身。 邬明月这一哭,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韩佑直接拦腰横抱,将邬明月抱到了楼上。 邬明月羞坏了,刚止住了眼泪,突然想起韩佑抱起他的右臂受了伤,却依旧艰难的上了台阶,又哭了。 这种小小的感动都可令邬明月泪如泉涌,可想而知平日遭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很多时候,心理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苦痛。 一直将邬明月放到了床榻上,韩佑摸了摸鼻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不喜欢的话,去挑个小院也行,按理来说我应该和你培养培养感情,相信我,我真的很想,可我现在要去谋划一些事,一些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的事。” 邬明月安静的如同乖巧的小猫,轻声道:“那你去,等你。” “不用总是等我,遇到事情了,你大喊一声,会有无数人出来保护你。” 韩佑无限留恋的走下了楼。 出了门,韩佑没有带着大家去别的地方继续商议。 坐下身,韩佑捏了捏眉心,北门御庸急不可耐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是信的过的人,包括江追在内,韩佑毫无隐瞒的将情况说了出来,包括他对申屠父子的了解以及邬明月的遭遇。 陆百川第一个表态,一巴掌呼在了江追的脑袋上,恶狠狠的叫道:“为了给其子治病,强迫嫁了他那废物儿子,还当是天下官员之首,原来竟是如此卑鄙之徒!” 江追揉着脑门,也挺来气:“难怪师弟说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是面容伪善,装主儿,咱弄他吧。” 作为新加入的小成员,伏鱼象挠了挠下巴:“要本将说,随风潜入夜,月黑风高,满门皆杀,一把火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北门御庸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激进:“你疯了不成?” “肥仔,你可知晓你那姨母是何人?” 伏鱼象阴森森的笑道:“不提是我韩家少夫人,单单说她幼年时翻山越岭入各地折冲府为兄弟们诊病一事,老子就愿冒着天大的干系刺了那宰辅。” 王海合上了《尚书》,拧眉道:“少爷有雄心大志,不能因一个冢中枯骨兵行险着断了前程。” 大家不由点了点头,是的,如果真的用这种手段的话,难免被怀疑,朝堂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不急。” 阔别多日,韩佑终于回到了刚出道时的谨慎与沉着。 轻轻敲打着石桌桌面,韩佑思考了片刻,沉声道:“先备厚礼,我亲自去申屠府试探一番。” “阿庸,你坐镇山庄,回想一番,最近我做的事有没有什么遗漏、把柄,有的话马上处理,不要被申屠家利用拿来攻讦我。” “大川儿,你去一趟户部衙署,寻左侍郎司徒羽司徒大人,告诉他,三年内,户部每到税季,仪刀卫愿意无条件帮他们查税,前提是我韩佑必须活着。” “去找朱尚,让朱尚询问马如龙,告诉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申屠罡很有可能会变成我的敌人,我应该怎么办,应该知道什么事,利用什么事,他又能帮到我什么。” “再去寻雨绮,让她找京中相熟的老鸨子们,传出消息,申屠罡之子申屠鸣身有残疾,心更残疾,喜欢虐待女子,并将当年申屠罡强娶邬明月的事传出去。” “回城找王山,让他在市井之中放出消息,申屠鸣当街追杀邬明月,要下杀手,被我爹救下后,当场收为儿媳妇,其实并不是要嫁给我做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下邬明月,权宜之计。” “大川儿你忙了你那头的事应该天黑了,在去黄府找兵部左侍郎黄大人,不用问,只说,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之后你告诉他,这是我爹惹的事。” “还有阿庸你这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申屠府一定会找你,询问关于我的事,应该会让你当我这边的细作,你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韩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江追。 “要是申屠罡敢玩阴险的,就别怪本统领辣手无情,江追,你马山去申屠家盯梢,带着一个画师,随意画一张申屠家的管家或管事的容貌,画下来后,送去工部尚书周大人的府邸,将画像交给他,询问有没有印象,说当日刺客中,跑了一人,那一人被他所伤,是不是这个人。” 目光扫过众人,韩佑点了点头:“都去吧,各自行事。” 众人应了一声,除了应该留在山庄中坐镇的北门御庸,其他人全离开了。 当王海也走了后,北门御庸站起身,朝着韩佑施了大礼,眼眶已是湿润。
第349章 姨丈(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