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线上纲线的,明显是图穷匕见了。
燕王风文彦深深看了眼韩佑,表情中极有愤怒也有几分无奈,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本王之子伤势如何。”
韩佑愣了一下,马上对上号了,施了一礼:“相比您就是燕王殿下,下官久闻殿下大名,如雷贯耳,仰慕…”
“少废话!”燕王那是丝毫面子都不给韩佑,冷冷的说道:“本王之子伤势如何,可有后症,如实道来。”
“伤势?”
韩佑愣住了:“世子未受过…”
说到一半,韩佑恍然大悟,苦笑道:“为国征战,百战沙场,岂有不负伤的道理,不过殿下莫要忧虑,世子受的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哼!”
燕王重重哼了一声,双眼就和要喷火似的:“韩佑,你莫要在本王面前遮遮掩掩,事到如今还想欺瞒,伤了便是伤了,难道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可断指重生不成。”
韩佑一脸大写的懵逼,想了半天,风白也没受什么断指的伤啊。
老八见到燕王有点要急眼的征兆,对韩佑说道:“将齐桐叫来吧,与燕王相认。”
“齐桐?”
韩佑更懵逼了:“世子不是风…”
“快去。”老八深怕韩佑节外生枝,连打颜色:“将齐桐叫来。”
“这…”
韩佑是真懵了,看向周统,周统比他还懵。
俩人大眼瞪小眼,韩佑只能回头喊道:“齐桐,来面圣。”
被叫到名字的齐桐迅速跑上台阶,因为佩戴着遮面盔也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君臣都见到齐桐左手无名指的确少了一小截。
“吾儿,苦命的吾儿啊。”
燕王也看到齐桐手指了,眼眶顿时湿润了,不顾臣仪直接跑了过去,未等齐桐上了台阶已是被燕王一把抱住。
燕王紧紧的搂住齐桐,眼泪模糊了双眼:“吾儿,吾儿啊,可怜的吾儿啊,为父就在这里,天大的冤屈,为父为你…”
嚎了一半,燕王突然愣住了,往回抻了抻脖子,又使劲眨了眨眼,咧着嘴:“你是哪个?”
齐桐比燕王还懵逼呢,下意识问道:“你又是哪个?”
“韩佑!”燕王一把推开齐桐,回头叫道:“你他娘的敢耍…”
还是话没说完,又是一声疾呼。
“吾儿,我苦命的孩儿啊,桐儿,桐儿…”
只见文臣之中跑出了一个极为慌乱的人影,正是前段时间从东海调过来的太常寺寺卿齐叔平。
齐叔平老泪纵横,一把推开燕王,狠狠抱住了齐桐,哭嚎出声:“桐儿,桐儿桐儿桐儿桐儿,是为父啊,为父,是为父啊!”
也是可怜老齐了,他也以为燕王府世子用的化名和自己的儿子重名了。
齐桐腼腆一笑,悄声道:“爹,孩儿未给您丢人,少将军说了,孩儿被请封了县子。”
齐叔平的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满面狂喜之色,随即又是无限担忧:“可你这县子是册封给燕王府世子的啊。”
“燕王府世子?”齐桐哭笑不得:“这是孩儿用命换来的,和白校尉有何关系。”
齐叔平一脑袋问号,不过转瞬之间又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猛然抓住齐桐的手指,望着好大儿额头上的伤疤,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口不择言的叫道:“以后韩将军就是你亲爹,吾儿要给他养老,若不然为父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活劈了你,可记住了吗!”
齐桐:“…”
君臣全都傻了眼,燕王之子怎么又变成太常寺寺卿之子了呢?
“韩佑,本王之子在哪里,此人不是本王之子!”
燕王终于爆发了,冲上来就要薅韩佑的脖领子,被文武挡在了身前。
韩佑哭笑不得:“我知道不是你儿子啊,齐桐怎么可能是世子呢。”
“那本王之子在哪里?”
“不是,你自己儿子你都…”
韩佑都服了,看向下方喊道:“小白,过来见你爹。”
站在领队位置的风白满脸不情愿,耷拉着脑袋走了上来。
老八面红耳赤:“怎地有两人都叫齐桐,这…这…”
钱寂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问道:“韩统领,本官问你,你那请封奏折上的齐桐,是哪个?”
韩佑指了指齐桐:“就他一个啊,还有哪个。”
君臣全都傻眼了。
谁能想到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之前天子还册封了个县子,寻思好歹补偿补偿燕王府,谁知还册封错人了。
“糊涂!”钱寂气的够呛,狠狠瞪了一眼韩佑。
几个老臣也是气的够呛,这下可完了,燕王不疯才怪。
正当大家准备喷韩佑的时候,燕王愣住了,因为风白走过来了,遮面盔也摘了下来,俊俏的面容没有任何伤痕,手指也是完好无损的。
“末将风白,叩见陛下。”
话音落,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上百人聚在宫殿门口,鸦雀无声,燕王风文彦,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好大儿,大脑一片空白。
“你刚刚说,你他娘的叫…”
燕王吞咽了一口口水,木呆呆的问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