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呆若木鸡。
他觉得韩佑疯了。
南军不出关,因为山高林密。
树木,就是关外异族的天然掩体,甚至不用作战,边军越是深入,战损越高,非战斗战损。
周骁又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他发觉韩佑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这就是个简单的“加减法”,树木是生长的,很有可能边军砍的没有山林之中的树木长的快,长的多。
可这无吊所谓,山林中的树木又不是可着关外长,只要从关外开始伐木,一点一点往前伐就好了,一千个人伐不完,那就一万个人伐,一万个人一天伐不完,那就伐一年,一年伐不完,那就伐百年,百年不够,千年,迟早有一天会将山林中的番蛮异族逼出来,投降投诚也好,决一死战一般,总会逼出来的,不断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断占领他们的地盘,早晚有一天会解决一切的问题。
韩佑打了个响指,王海将舆图掏了出来。
韩佑粗暴的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扫到了地上,王海将舆图铺了上去。
“大皇子殿下,告诉我吧,你怎么想的。”
“本王…”周骁迟疑了半晌:“你没有戏耍本王?”
“你觉得呢。”
“好,那本王便陪你异想天开一番。”
周晓撸起了袖子,不假思索的说道:“从关外起,边军与投靠朝廷的番蛮开始伐木,能烧的地方,统统烧了,烧不动,烧不着的地界,去伐。”
周统的手指在舆图上一挥:“相距伐木之处外放五里、十里、十五里、二十里、三十里分别建立哨营,一旦其中一处哨营发现敌军立刻示警,敌军若少,不敢凑近,敌军若多,瞒不过哨营,若是人数众多的敌军出现,那么伐木的军伍…”
韩佑接口道:“退回关内。”
“退个屁。”周骁狞笑道:“宰了他们!”
韩佑点了点头:“继续说。”
“边军虽是善守,若是在山林之中与番蛮作战,是为以短击长,可将树木伐了后便是开阔之处,开阔之处…”
周骁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便用骑卒冲阵,一千不够,便三千,三千不够,便五千,若是五千不够,便万人,三万人,五万人,五万骑卒,哪怕只是轻骑,十万大山哪怕番蛮联军,又有谁敢争锋!”
韩佑没有问要花费多少钱,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周骁继续说。
“这骑卒不是说练就可练出来的,关外先避其锋芒,若是哨营示警,伐木军伍退回城关就是,大不了让那些番蛮将木料全部毁了,反正山林之中多的是树木。”
周骁越是说,越是发现可行,双眼开始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伐木的军伍退回关墙,待番蛮异族走了便是,他们若不走,就要驻扎,大军驻扎于关外可驻扎一日,十日,难道还可驻扎百日,千日不成,他们耗不起的,耗的久了,边军就是以逸待劳,出关冲杀有何不可。”..
周骁的神情变的越来越激动:“不,不应让军伍去伐木,而是让鹰、狼二部的番蛮出关伐木,军伍除了守城弓卒外,其他人皆训为骑卒,统统练为骑卒,而本王周骁,最善练兵,最善练奇兵,练骑兵!”
说到这里,周骁霍然而起,和精神病犯了似的,眼珠子通红,嘴角都开始流口水了,也不知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喃喃自语,什么数万精骑、天下无敌、横扫八荒名留青史什么的。
韩佑刚要开口询问周骁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药的时候,后者突然一把拉住韩佑的胳膊。
“你有多少钱财,可说服朝廷拿出多少钱财!”
韩佑挠了挠额头:“朝廷最多拿出个几十万贯。”
“扑通”一声,周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眼中的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
韩佑:“不过我能拿出二三百万贯,先期能拿出来这么多,后期再看看。”
周骁霍然而起:“朝廷能调度多少粮草?”
“就正常调度呗。”
“扑通”一声,周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韩佑:“不过我手里有不少地,大大小小抄了三十多个世家,让百姓种,拿出三成供应边军没问题,当收租子了,肉食管够,有保障营,山林里多的是吃的。”
周骁霍然而起:“朝廷能筹集多少战马?”
“一两千匹吧。”
“扑通”一声,周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韩佑:“不过我能管北地马家要点,马如龙还欠我俩马场呢,要来一两万匹战马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周骁霍然而起,紧紧抓住韩佑的袖子,无比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那那那那…那韩兄可有练骑卒的人选?”
“你行吗?”
“行,行,行行行行,本王太…小弟我太他娘的行了!”
周骁开始流哈喇子了,看的韩佑直恶心。
激动的周骁突然面色一暗:“可…可本王还是反贼,如何…”
“你以后叫韩骁吧。”
韩佑打个响指,王海掏出圣旨,夹着嗓子叫道:“奉天承运,皇帝找日,南军勇毅校尉韩晓作战勇猛,勇冠三军,乃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