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牌,名为下饵。
这一张牌最为重要,同时可以解决韩佑目前面临的最大麻烦,人手问题!
这群番蛮异族各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边军就缺少这样的高端人才。
保障营的问题只是其中之一,韩佑考虑的更加长远,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肯定不行,牺牲的是边军,反正番蛮异族自己也互相掐架,为什么就不能让借刀杀人呢,为什么就不能收为己用呢,想的再远点,再野点,边军保卫南关,那这群番族,为什么不能保卫边军呢?
浊酒再浊也是酒,度数再低也有度数,韩佑为了计划能够成功也是豁出去了。
一句接着一句的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韩佑终于进入了正题。
“老铁兄弟,我们这边的天子刚登基,你也是知道的,本朝的天子可和前朝那些昏君不同,不迂腐,有魄力,也从不将你们番族当世仇,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难关,如果不是康天凤那龟孙子,或许我们早就坐在这里把酒言欢了。”
韩佑给酒量惊人的狼部老铁倒了杯酒,也不用装醉态了,本身就有点醉了。
“这次让兄弟我来难关,其实就是为了和你们接洽和谈的事,打来打去没意思,谁知你们,哎。”
说到这里,韩佑故意叹了口气。
老铁急了,急吼吼的叫到:“是康天凤,康天凤,欺骗了我们,骗了我们,骗的好惨,还有司空的人,她们…”
“事是这么个事,情况也是这么个情况,问题是你们围关了啊,也打上了,城墙差点没让你们怼塌了,这让我…很难办吶。”
“难办?”
蛮铁双眼一亮,准备上当:“大锅,泥是说,难办,不是不办?”
韩佑也是双眼一亮,没想到对方这耳朵还挺好使。
将酒杯往矮桌上重重一顿,韩佑释放了信号,接下来残龟殿下就该准备上场了。
周统也做好了准备,就等韩佑当好人他当恶人了。
谁知就在韩佑要打白条的时候,一个人影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韩佑,番蛮送来的大量山兽入城后该如何处置,你怎地还有闲心在帅府之中设宴!”
唐清枫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知道韩佑设宴款待蛮铁,觉得这家伙没正事,也没底线。
定眼儿一看,旁光一扫,唐清枫脸上闪过浓浓的诧异之色,着实没想到规格这么高,韩佑都坐在了蛮铁的对面不说,作陪的竟是一位王爷和国子监的大儒学官,别说他了,连任苍麟都没这个待遇。
韩佑扭过头,不断打眼色,眼看着前戏都完事了都能在旁边蹭蹭了,就差最后一步,这白痴怎么跑来了。
蛮铁没见过唐清枫,但是知道这家伙是谁,整个南关只有边军副帅穿着一身骚包白色儒袍,腰间还插着长剑。
“勇武的汉人硬副帅,狼部首领番蛮向泥献上真诚的敬意。”
这是真心话,人的名树的影,边关二帅一主一副,都不是浪得虚名,没直接打过交道并不妨碍从职位上看出对方的本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唐清枫前段时间一个人包围好几百人的事迹,追着好几百番人一顿砍,这已经不是勇猛不勇猛的问题了,差点没给那些部落族人打的怀疑人生,和战场绞肉机一样。
唐清枫那眉头皱的和俩蚯蚓开房似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唐副帅,本将正在宴请贵客,关于山兽入城一事之后详谈。”
韩佑这一番话算是逐客令,说的也不算太客气,长耳朵的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谁知唐清枫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还狐疑的一屁股将作陪的裴麒拱开,他自己坐那了。
本来该上场的周统望向韩佑的后脑勺,后者后脑勺没长嘴,残龟只能望向段千峰,谁知老段却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韩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知道唐清枫这家伙并不信任自己,碍于狼部老铁在场,他又没办法喷人。
唐清枫似笑非笑道:“本帅执掌关城,既韩将军宴请关外狼部首领,本帅作陪一二又有何妨。”
“不需要。”
韩佑刚要指向月亮门让这家伙滚蛋的时候,老段开口了。
段老夫子和看热闹不怕事大似的,笑吟吟的说道:“韩将军与狼部首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正要代表朝廷君臣与狼部详谈守望相助一事。”
“守望相助?!”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唐清枫那就和让鬣狗掏肛了似的坐不住了:“何来的守望相助,狼部聚居地与深山之中,我边关将士戍于关墙,为何要狼部相助,这到底是何意,韩佑,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韩佑一脸懵逼的望向段老夫子,和唐清枫这白痴说这个干什么?
老段和没看到韩佑的困惑表情似的,继续“解释”道:“狼部心向朝廷,围关攻关是因被乱党所利用,不知者不罪嘛,既无罪,为何不可与盟谈,为何不可受朝廷施恩,为何不可与边军守望相助,又为何不可…入关与我汉家子民亲如一家。”
“什么!”
“啪”的一声,唐清枫炸毛指数直破天际,一巴掌将面前矮桌拍碎,霍然而起后怒指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