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魏子煜问道。 只见我微微一笑随后解释起来:“陛下您想呀,或许乔氏族中真的有人生性歹毒、视人命如草芥,手上沾了人命。可更多的时候杀人……未必是主人的意愿呀!” “如若是那帮刁奴狐假虎威为非作歹,那陛下大可严惩他们。毕竟主人不会与百姓过多纠缠,更多时候是这些手下人代行欺凌之事。若见这些人伏法,百姓必定大快人心。不过到底还是主人管束不严,所以主人也要惩罚,这样才能让百姓能看到诚意。” “还有呢?”只见魏子煜身子前倾,双肘支在御案上,眯着眼睛似在考虑着什么。 “还有?”我疑惑道。 “你刚才说很多时候多是手下人为非作歹,可你刚才还说了不乏乔氏族中真的有人生性歹毒、视人命如草芥。对于这样的人也要依律处置?”魏子煜问道。 “若不是杀人的重罪,那当然依律处罚了,左右不是重罪,即便按律处罚也不会怎么样。顶对罚银、降职,再不济是贬黜或是削去官职罢了,再怎么说也是留了一条性命。可若是犯了杀人的重罪,情节严重或是影响较大民愤的那就只能是当断则断了。说起来世家大族崛起有多不易,若是家族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可谓不值。” 未免我的话不足信,于是我便举例:“贵嫔娘家便是例子。吴国灭国之后,几经辗转终是到了燕国,起初日子并不好过,可后来吴氏族人励精图治终是在燕国崭露头角。当然这期间也不乏有些人向中书侍郎家的,有些拎不清的族人犯了事,未免殃及其余无辜族人,吴氏便当即舍弃了这些人。最终,吴氏在燕国站稳脚跟,也在多次燕国出现转机之时抓住机会,最终成为大族。再者,不往远了说往近了说,许姐姐的族人……陛下该是比我更清楚的。若非当初许氏族长亲自手刃了那几个犯了糊涂的许氏族人,如何能让魏国君主信任以致到现在……” 见魏子煜眉头忽然紧锁,或许是觉得我刚才说得有些欠妥,于是我赶忙找补道:“不过虽逃不了这一死,但……妾想着这‘死’法可以变通一下~” “比如?”魏子煜问道。 “对于世人来说,最直接的死法莫过于‘斩首’、‘杖刑’,‘腰斩’之类的。可这些在妾看来都算是‘速死’虽达到了目的,可倒是也给罪人一个痛快。想要真正折磨罪大恶极之人、尤其是罪大恶极之人还是士族,那便还有别的死法。就比如……” 比如“社死”,不过想了想这法子是对那些还知道要脸的,可那些手上沾了人命的哪里还有脸呀!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比如流放!若不是习武之人,士族多半身娇肉贵的,若是判了流放,兴许不会一时赴死,可途中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能不能挺过去谁又能知道呢?兴许有的能挺过去呢,但到底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再者就是徒刑,把这种为非作歹之人给关起来,不再让他祸害一方百姓,最好在狱中受尽折磨。远离了这些是非,想来百姓们也不会追究了吧。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能进牢里盯着呀~” 所以魏子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若是你真有心想保那些人,这些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反正对外说是流放、关起来,至于怎么流放、在狱中怎么关照还不是你一人私下定了~ “当然了,妾置身事外,所以才能讲这些无情的话。不过妾的心事好的。” “刚才听陛下说乔氏也抓了不少弹劾之人的把柄,妾见识粗鄙,私心想着一般人或许做不到大难临头能够当断则断的,再怎么说还是希望能够大事化小。若是陛下因此严惩乔氏,那么犯了相同罪过的人应也是不能轻判。可若是陛下愿意给大家一个机会,想来大家也不会太过苦苦相逼。” “这倒是,先前处置灾地贪污的事便是如此处理的。”魏子煜赞同得点点头。 “不过,无论旁人如何,乔氏身为皇亲,理应以身作则,若是犯了错自该是要比旁人惩罚得要重些的。”我试探性得说道,“虽说乔氏其余族人无辜,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然要给个大大的警醒……还望陛下能够适当的给乔氏一些不会伤及性命的处罚。就……就把那些身外之物例如名誉之类的给罚没了就好。左不过人还在,那些身外之物还可以再赚回来。” “平息众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才严惩还可让乔氏重新树立威信。”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虽试图观察着魏子煜的神情变化,但丝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见他似要抬头,我赶忙低下头。 魏子煜听我说话的时候几乎很少打断我,他或许是在思考,至于思考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在沉寂许久之后,魏子煜先是一笑随后打趣道:“怎么还越说越害羞呢?头这样低着?” “妾原想着为陛下分忧,不想竟胡言乱语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