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又捏(1 / 3)

天啊!

仙女妈妈为什么朝这边走过来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

天啊!仙女妈妈难道能看见她吗!

啊啊啊千万不要啊!

她被一只手抄到了手心,那只手修长纤细,肌肤莹白,午后的阳光下,晶莹剔透,仿佛世上最美的美玉。

掌心干燥,带着一点点温热,那手指聚拢,在她‘魂魄’上捏了捏,松开,待瘪下去的她蓬松起来,又捏了捏,片刻后把她放回了廊柱下。

是楼下有人告罪。

贺麒麟起身下了二楼。

“陛下,臣巡防不利,请陛下降罪。”

宋烽玉意识已经很沉了,但今日青南街之祸,是她京南衙所没有警觉,竟让匪贼穿街过巷,到青南街才发觉。

滴落的鲜血将青石板染红,贺麒麟劲力将人托起,内劲灌入对方体内游走一遍,撤手后吩咐禁军,“送她去治伤。”

那内劲之威,以不可抗之势灌入经脉里,虽浑厚澎湃,却润物无声,通体而过时,她滞涩的经脉舒缓不少,一改先前内息枯竭之相。

宋烽玉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不说,拜首谢恩,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陛下的,唯有这一腔热血,下一次,再不会让匪贼伤百姓一丝一毫,她用自己的性命保证。

京南县知州忙叫随从扶宋司马去医馆疗伤,自己听候一旁,忐忑不安。

贺麒麟吩咐道,“今日剿匪军将,悉数进爵一级,将官擢升京州司马,青南街的百姓暂时迁居东南营,把他们安顿好,日后加强巡逻罢。”

知州忙领命,东南营并非军营,而是给穷人家孩子读书用的,现在里面有六岁到十三岁的孩童七千余,吃用走的国库,百姓们安置在里面,纵然暂时没了营生,也饿不着肚子。

今日之事分明异常,那武器也着实骇人,但禁军与执金吾卫似乎都不惊讶,知州安心不少,也不多问,领了圣意去做事了。

执金吾卫训练有素,小半个时辰过去,街面恢复了宁静,只遭了横祸,几乎家家都有悲戚声传出。

谢璿骑马奔来禀告,“排查出来了,在一家琴行,金鳞卫守着。”

贺麒麟点头,“诏匠作大将,中书丞,经略官,大农令,谏议大夫,宣殿议政。”

“是。”

贺酒摊平在了木板上,连续起了几次都没能起来,努力挣了又挣,还是没能把腿和手给挣出来,勉强竖起来,也像是喝了美酒一样,东倒西歪,神魂颠倒地滑下柱子,探头看了看,等街上没有人,才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街道上。

卖书墨的店铺门前,放着一盆莲花,贺酒停了停,爬到台阶上。

清澈的水倒影出她的模样,里面的白团沾染了两杠粉红,眼睛晕出星云图。

可以想见在一个小时前,她是一个怎么样晕菜的模样。

回想起来,妈妈应该没有被吓到,也许没有太丑。

心脏安稳了一小会儿,又开始噗通噗通跳动。

根本不能回想躺在仙女妈妈手心的感觉!

清水中倒影出的小白团又开始散架。

脑袋彻底歇菜,贺酒跌进清水里,扑腾了两下,扒拉着莲花盆,半天才爬出来。

仙女妈妈为什么能看见她,自己的幻象应该只有自己能看见,但这辈子和上辈子好像很不一样,她甚至捡起了两根棍子,甚至把其中一根扔了出去!

并且仙女妈妈竟然能看见她,刚才要不是她被妈妈的手指碰到时脑子宕机晕菜,压根不会思考,整个散成了棉花,肯定就要吓到仙女妈妈了。

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上辈子,以及刚刚她从城墙外跑进来的时候,街上的叔叔阿姨们都看不见她的幻想的,现在似乎也看不见。

妈妈竟然用那样美丽的手指捏她……

贺酒捧着棉花脑袋蹲在墙角,晕乎乎了好一会儿,又猛地摇摇头,集中精神想事情。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酒探出火柴棍戳了戳地面,灰尘被抹去了一点,露出里面的青砖来,真的能碰到实物了!

贺酒猛地缩小,从墙角探出头去,爬起来飞快往前跑,像上辈子一样,顺着自己的直觉,很快她就跑回了自己身边,停止幻想后,小白团就消失了。

她躺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仙女妈妈的外袍就在床边的架子上,回京的路上也是这样,每当洗外袍的时候,李阿姨会将衣服晾晒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小白团又从头顶冒出来,飞到了妈妈的外袍上空,看了一会儿,伸出了两根火柴棍一样的手,一把抱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