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殿下(2 / 3)

/br>
这么个山高皇帝远的边陲小镇,此女凡是听到有人说陛下半点不是,那又是调查又是画像,凡是对大魏稳定有威胁的事,可别让她知道,只要知道了,那比谁都跑得快。

起先林县令还让他们安排人查查,看看这个李清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比如陛下新设置的什么官员。

查来查去,这个李清就是个地道的客栈老板娘。

她一没做官二没俸禄,一天天却整得跟陛下钦定的斥候暗探似的,专抓对陛下不利,对大魏江山不利的事。

隔三差五往府衙里递条子,四十多岁的人了,一天天打了鸡血似的一腔热忱,他也是活久见。

今天更夸张,得见了陛下天颜,身为一个女人,一个有过两任夫君的女人,那真是跟他们第一次面圣时一样夸张,知道她曾经抱过的,喂过饭的小婴儿——真的是陛下的小殿下,听仆从形容,那真正就是高兴得昏过去了,林夫人猛掐人中她才醒来。

凭地夸张。

不过吧,换个处境想一想,换了他们是女的,不得也倾慕陛下。

否则就李清第一次嫁的那个男的,打女人,搁在前朝,别说是送夫君去坐牢,和离,那就是告夫君,那也是要吃板子下大狱的。

就她和县令夫人照顾小殿下,护送小殿下进京,吴章和王成几人都没话说,也不用相互竞争了。

至于她家仨孩子,以往李清去做危险的事,就把孩子送来县衙府给林大人寄养,三个孩子见了他们,管谁都叫伯伯爷爷,那就还照往常一样,接来县衙府,他们亲自照顾就是了。

林夫人却是笑盈盈道,“你们得恭喜李清了,陛下从子安那儿听说了她的事,起驾前给她授了官职,任临朔府司兵参事,惊喜不?”

子安指的是临朔府县官林子午。

李清只远远见过陛下一眼,没能上前,却不妨碍她现在很激动。

她做那些事,只是因为想做,因为舍不得现在安平的生活,想要儿女将来也能生活得像现在一样安稳,但既然陛下委以重任,她必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眼看着女子焕发出无穷的斗志,吴章和王成都送上了恭喜,李清和离后,自个拉扯三个孩子,又管客舍,还硬是把书读起来了,加上平时为临朔城做的事,就算是他们,也必须得承认,此女非同凡响。

且陛下用人,素来是不拘一格的,吴章笑着拱手,“以后就是同僚了,还请李大人多多关照。”

李清有些不习惯,但大方嗯了一声,“等我送小殿下们回来,可以跟着书堂里的学子们上课么?我听他们在学兵法。”

林夫人张乔偏头笑,吴章也有些忍笑,王成把小殿下小心递了过去,“这有什么,不过时间紧,明日一早就要起程回京,路上千万得照顾好两位小殿下。”

李清郑重点头,“两位大人放心,一定妥帖的把小殿下送回京城。”

上京城,三皇子煎煎宫。

凤凰花木开得热烈,黄鹂鸟正蹲在花枝后打盹,被鬼哭狼嚎声吵醒,啼叫两声清脆,扑了扑翅膀,换了颗远一点的树,继续蹲下来晒太阳了。

“我拒绝!拒绝拒绝!”

五岁的小童穿一身冷蓝色锦袍,性子却彪悍泼浑,躺在地上扯着嗓子蹬腿蹬脚,摆放杯盏的案桌弄倒了不少,一地的狼藉。

宫人们知道这小祖宗的脾气,都避得远远的。

“煎煎宫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弟弟!贺酒酒没有自己的爹吗!让他去找他自己的爹!”

上首男子着靛青色锦袍,浅饮口清茶,杯盏搁回案桌上,茶香缭绕,掩住眉目间的暗影深沉,待小童哭嚎够了,蓄不上力了,才缓缓道,“宫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不过是陛下借给你暂住的,同样是陛下的子嗣,这宫里的一梁一柱,就是大家的。”

正干嚎的贺煎煎气得跳起来,眉毛都要被怒火烧成红色,“谢怀砚,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你看贺茶茶的爹,对贺茶茶言听十从,同样是做爹,你怎么这样差劲!”

生龙活虎的小童扯着嗓子喊,整个煎煎宫都能听见,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混世小魔王,一天不折腾,那才奇了怪了,当然再混,也给他爹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五四个字就叫小魔王粗红了脸喘气如牛。

“是言听计从。”

一卷绢帛抛到阶下,谢怀砚起身,路过已经气成红色河豚的小童,袍角略停,淡声道,“书读少了,连说话也不利索,你现在的水平,顶多能称大户人家的傻儿子,想当纨绔?辱纨绔了。”

贺煎煎扒拉下脑袋上的绢帛,是他最讨厌的千字文,哼哧哼哧喘气,等大魔王老爹走了,问青檀,“青檀叔,难道谢怀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