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在闽地都知道,闽地的报纸天天报道,我天天把所有报纸都买回来看,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耿爷,您真是给咱们国人长脸!您是不知道,哪怕是在闽地那么远,也好多人都特别崇拜你,甚至为你参加游行呢。” “游行?什么游行?”苏乙问道。 “当时福州有一家日文报社说您坏话,福州大学的学生不愿意了,组织了一场游行活动,当时有好几百人参加呢。”孙凤鸣兴致勃勃地讲道,“后来学生们把日文报社的招牌给拆了,当街烧了。还在街上喊了半天口号,津门大侠,国士无双!这八个字,我现在还记得呢。” 苏乙感慨道:“倭寇入侵,列强虎视,时局动荡,国家不宁,年轻人看不到未来,竟崇拜我这样一个武夫……这是耿某的荣幸,却是国家的不幸。” 这话让车里的人都有些动容,觉得苏乙顿时变得十分高大…… 孙凤鸣崇敬地看了眼苏乙,道:“耿爷,您是英雄,就算你成不了岳飞,也定是荆轲聂政!” 苏乙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我没记错的话,荆轲聂政,死的都挺惨的。” “生命短暂,人如流星,但历史会记住他们,只要他们的名字还在被人颂念,那他们就永远不会消亡!”孙凤鸣慷慨激昂道,“死有什么好怕的?耿爷您要说您怕死,我第一个不信!不过您放心,我孙凤鸣也绝非贪生怕死之徒,我在此立誓,我定随您赴死!” 苏乙就不说话了。 车子开进一个军营里,这里看起来很新的样子,有很多士兵在做最基础的训练。 “新兵?”一线天微微皱眉,“这个时候练新兵,不嫌太迟了吗?” 孙凤鸣收敛笑容,沉声道:“他们不是新兵,是敢死队。” 苏乙等三人顿时都是一怔。 “九哥征兵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好了,是带着他们去死的。”孙凤鸣沉声道,“能来的,都是准备好去死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学生、老师、记者、洋行职员……都是识字懂道理的。他们的训练内容只有三项,冲锋、爆破还有自杀式袭击。” 顿了顿,孙凤鸣叹了口气道:“汤玉麟这个王八蛋把热河搞得民怨沸腾,很多老百姓甚至盼着哲彭人来救他们。这里民心向背,所以九哥只招了五百多个人。之前淞沪之战的时候,九哥登高一呼,十里挑一,也建成了三千多人的敢死队。” 苏乙三人皆尽动容。 看着车窗外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只怕再冷血的人,也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是为了赴死而训练的! 国家危亡,难免有寡廉鲜耻的政客和贪生畏死的军人,但这片热血的土地上,从来不乏舍身取义的英雄豪杰抛头颅、洒热血。 这些人只是为了一腔热血和拳拳爱国之心,便甘愿以死报家国,这种伟大的情感和纯粹的信念,怎能不让人由衷敬佩? 他们甚至都注定会被后辈遗忘…… 在这个年代,还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 “耿爷,到了。”孙凤鸣在一个帐篷前停下了车,转过头对苏乙呲牙一笑,笑容纯净而开心。 让苏乙等三人动容的事情,对孙凤鸣来说却也习以为常,因为他本就是准备好随时赴死的人。 还有他的新婚妻子崔正瑶,原本历史中,这对英雄伉俪,践行了他们的誓言和理想,最终都为了这个国家而从容赴死。 苏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什么都没有再说。 掀开帘子一进门,苏乙一眼就看到了正伏案写着什么的王雅桥。 眼前的王雅桥一身戎装,比起之间,少了几分儒雅,却多了几分凌厉。 看见苏乙,他顿时眼睛一亮大笑着绕过案几迎了过来。 “良辰,咱哥俩又见面啦!”说着,便很热情地给了苏乙一个熊抱。 “九哥!”苏乙也挺开心。 要说起来,王雅桥一帮兄弟,也算得上是“同志”了。 “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松开苏乙后,王雅桥急忙关切问道,“医生怎么说?” “伤势无碍,九哥放心。”苏乙对他笑笑,“倒是九哥你,才来几日,便已经拉起了队伍,真是效率惊人。要是东北军有你十分之一的效率,也不会让战局糜烂如斯。” 王雅桥叹了口气:“两个小时前,董福亭率部逃往凌源,朝阳、八仙筒都沦陷了。” 苏乙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沉。 “朝阳一失,热河半境已沦丧敌手了。”苏乙沉声道,“最重要的是,朝阳四通八达,海陆兼备,交通便利,哲彭人攻陷了朝阳,便可以通过海路、陆路,毫无阻碍且非常迅速地源源不绝运送兵源物资道战场上来了。” “崔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