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津门的头牌,带头破坏规矩的事儿不能由我来做,否则只会让外人看笑话。”郑山傲道,“这头牌我做了三十年,我现在只想在隐退前,做件真正造福后人的事儿,只要你答应教真的,我让你开馆。” “造福后人……”陈识看着郑山傲,“三十年不短,为何不早做?” 郑山傲笑了笑:“许多事儿啊,不老想不起来。” 他说这话,有些感慨,有些惆怅。 早做? 早做他还能当三十年的津门武行头牌吗? 年轻的时候,谁不求名利? 人都是老则心善,因为老了才会考虑身后名,为后辈着想。 舞台上,三个白俄女人仍在旋转跳跃,而台下的陈识和郑山傲,却已无心欣赏,都各怀心思。 “其实这三个白俄女人只是让我忧心,却没让我吃惊。”陈识突然道,“反倒是我今天见到的另一个人,让我是既惊且怕。” 郑山傲配合地道:“说说看。” “郑馆长请我看了一场舞,来而不往非礼也。”陈识突然道,“我想请馆长你看一个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郑山傲似笑非笑:“这人好看吗?” “简直好看死了。”陈识答道。 “那咱们去哪儿看这人?”郑山傲道。 “请您先移步楼顶露台,我稍后就带这人来找您。”陈识道。 郑山傲似乎猜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苏乙,缓缓点头道:“好,看看也无妨。” 此时另一边的苏乙和刘海清依旧自顾自喝酒,看表演,两人之间并没什么交流。 苏乙是别有心思,而刘海清却是秉着一动不如一静的应对方式,所以沉默不语。 便在这时,陈识走了过来,站在两人桌前。 两人齐齐抬头看向他。 陈识先是对刘海清微微一点头,随即看向苏乙。 “贸然打扰,失礼了。”陈识对苏乙缓缓道,“这位先生是姓耿吧?一个时辰前,我恰好在丁字沽,亲眼目睹了耿先生大展身姿,威压众人的一幕,我甚为神往,当时就想结交一番。耿先生,鄙人陈识,是一个南来的武人,若有冒昧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说着,陈识肃然抱拳,郑重一礼。 苏乙也急忙起身,回了一礼,道:“先生二字不敢当,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小耿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不敢瞒你,见了你的武艺,我其实还真有些事情想跟小耿你请教,也就几句话的事情,不知道小耿你现在方不方便?” “有事尽管问,不必说请教。”苏乙道。 “爽快。”陈识竖起大拇指,“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去露台细聊?刚好还有一位在津门武行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想认识认识你。” “好,那就去露台。”苏乙爽快道。 然后他回头看向眼神闪烁的刘海清,道:“刘大哥,劳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耿兄弟尽管去,不必管我。”刘海清笑道。 苏乙对他笑笑,这才跟着陈识转身离去。 刘海清看着苏乙等人远去的背影,不禁喃喃道:“跟郑老爷子搭上了?这是给我看的?耿良辰,你到底要干嘛……” 苏乙随着陈识到了露台,郑山傲早已等在这里。 “我来介绍,这位便是津门神州武馆的馆主,津门武行的头牌郑老爷子。”陈识站在两人中间,“这位是脚行的朋友小耿,大名耿良辰。” 苏乙向郑山傲行过礼后,陈识当下把认识苏乙的过程讲了一遍。 “我也是今天才认得小耿,一个时辰前,我从丁字沽下船,……” 郑山傲对脚行的争斗不感兴趣,也唯有听到苏乙一人面对三百多人,还敢擒贼先擒王,废了王家三兄弟时,赞了句“好胆识”。 听到苏乙兼通西洋拳、暹罗拳、空手道、柔术、还有高丽跆跟和蒙古摔跤时,郑山傲更是多看了苏乙两眼。 “博学多才啊。”郑山傲上下打量着苏乙,“不过怎么都是洋人的玩意儿?小耿师承何处?” “去年认识一个灯塔人。”苏乙道,“也没拜师,就是跟他学了几个月。他教什么,我就练什么。后来这灯塔人回国了,我就自己个儿接着练。从我学武至今,满打满也就一年吧。” “真是天赋异禀啊,”郑山傲笑呵呵道,“你这身块儿,也是这一年里练出来的?” “差不多用了半年时间。”苏乙道。 郑山傲眉毛一挑,正要说话,陈识突然道:“小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