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艳骨 曲渚眠 1640 字 2023-02-20

陆慎见那小女子一眼都不肯瞧自己, 明显脸上带着气,他略想想,必定是昨夜在床笫上又伤到她了, 袖子里倒出一个缃色的小瓷瓶:“这是洛阳宫中流传出来的方子, 新制得药, 便立刻叫人呈上来, 你试一试效果如何。” 林容对这时候的医疗水平不抱希望,连朱砂水银都照吃无误, 这种药哪里敢随便用呢,摇头:“我不用这药……” 只陆慎当她害羞,强环了她的腰, 解开衣衫、裙子, 也不顾林容如何,亲自替她上药。口里说的是上药,只他一个正当壮年的血气男子,又才开了荤,温香软玉在怀, 又哪里能够把持得住呢? 也顾不得林容如何抗议, 叫她一双纤纤玉手撑在车壁上,自己掐在那杨柳细腰上,借着吱呀吱呀的车辙声,便胡天胡地起来。 马车外不说丫头婆子, 便是随行的护卫也离得不远, 更可况前面还有驾车的马夫,林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皱眉轻轻咬着玉指, 茫然地望着车壁上挂着的祈福用的玉穗,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云消雨歇。 从菊影园到节度使府邸,路程并不远,不过一刻钟,林容午时出门赴宴,念着要去码头,不过略坐了会儿,前后没有一炷香的时辰。这时候赶回去,按理来说只怕还未到晌午,暑气正盛。 只在只马车一路行到内院,外头人禀了一声,见陆慎未出声吩咐,便四散开来,远远候着,等林容收拾好,陆慎掀开马车帘子,抱了她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林容已是累极了,偏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时日。陆慎则是十分餍足,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把那妇人发髻上的花钿、凤衔流苏钗一一取下,扔在一旁,把她满头青丝都散开在膝上,食指勾了一缕慢慢把玩。 那妇人闭着眼小声嘤语,陆慎忽抬眼望去,见她眼底一片青黑,伸出手往她头皮上按揉了好一会儿,这才自顾自出了院子,往书房而去。 林容白日里瞧了夏侯妇人的满脸鲜血的惨状,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怎样,睡得并不大好,断断续续的乱梦,总是梦见那日宴席上的两个婴儿,一会儿冲着她咯吱咯吱地笑,一会儿伸出两节胖藕似的小手要林容抱。 又或者是一妇人轻轻唱着童谣:“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蘸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② 那歌谣不知从哪里传来,时近时远,叫林容陡然惊醒过来。 林容自从穿越以来,十日里倒有八日是睡不安稳的,这样叫乱梦惊醒已是常态,她本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样频繁的乱梦,倒叫她有些恍惚了。 她睡眠不好,屋内照旧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灯,浑身酸疼得厉害,她翻身枕着玉臂,望着帐顶上绣的云鹤,半晌默默发怔。 过得会儿,外面脚步声渐起,听得丫头们低声惊呼声,窃窃私语声,翠禽小声喝止:“都闭嘴,主子刚睡了一会儿,在这儿嘀嘀咕咕,像什么样子?” 林容回过神儿来,披了件外裳,刚到门口,便见院中间有一大束半人高的菊花盆栽,丫头婆子们都围在四周:“翠禽姐姐,不是我们没见识,前几年陈留王办赏菊宴,园中奇异珍品颇多,我们也有幸见过,论花萼、花枝、花形,却统统都不如这一株了。” 就连江州跟着来的曲嬷嬷,也道:“江州赏菊,黄白相间的唤万年菊,粉色的有桃花菊,又或者是木香、金龄,奇异些的花大如金盘,便是一等一的珍品了,价值万金,却也不及此株。” 林容依在门上,凉风习习,鼻尖是若有若有的菊香,听得她们叽叽喳喳议论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怎么了?” 众人皆回头,散开来些,凤箫、翠禽扶了林容上前,道:“县主,君侯命人送来几株菊花,听嬷嬷说很是贵重呢。” 林容走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四扇玉屏,屏风围绕着三株菊花,当中的是一株半人高的墨绿色菊花,两边分列着一株鸡血红,一株金边浅绿,皆花萼如盘,枝叶繁茂,又有玉屏围绕相辉映,娉婷岧岧,远远望去仿若钗鬓美人一般。 林容抚扇道:“这颜色倒是少见,花开得也大些。” 曲嬷嬷见林容这样说,还以为是她年纪小不知此菊珍贵罕见,在一旁道:“县主,何止是少见,简直是从未见过,昔日在洛阳汤泉宫中,有一株绿菊,不过是黄白相间,花边带了些浅绿罢了,便为太宗所钟爱,还专为此菊修筑了一抱月台,专做文武百官赏菊之处。君侯送来的这株墨绿,通身墨绿无杂色,只怕是世间难寻。” 林容听她说的夸张,却也明白这三株菊花只怕是真的很难得,略站了会儿,便往屋内去了。 翠禽见自家主子脸上并无喜色,命丫头们都禁声,不许再嬉闹了,跟着进来劝:“县主可是身子不舒服?” 林容摇摇头,勉强扯出个笑来:“没有。” 翠禽便道:“奴婢知道,县主是心里不舒坦。” 林容慢慢抚着团扇,幽幽望着窗外的明月,翠禽奉上一个粉彩小茶盏,低声道:“奴婢知道,县主是为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伤心,无亲无友,又没个能说话的人,从前同六姑娘那样要好,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了面。又要时时受人管束,看人脸色,怕一时不慎便惹了君侯不快。” 林容低头品茶,虽知她说的是崔十一娘,却也暗合了自己的心境。 翠禽又道:“奴婢也没什么见识,也不会劝人。只从前在书房伺候时,听得那些清客相公说过一句话,我记不得原句了,大概是人这一生中总有时运不济的时候,此时也不用急,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