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孤身一人,无法独自养育孩子,初生襁褓急需营养,体弱力衰的老汉艰难越过山野,走在扫荡部队前方,为了给孩子觅食,也为了避免下一个村子遇难。 天寒地冻,老汉力竭,侧卧摔倒在荒山野地,口中寒气渐显,预示着天色越来越冷了,且怀中孩子哭声未停,扰的他心烦意乱。 “要这娃儿作甚嘛,怪胎累赘,养不活你,老汉命都搭上了。”口中虽然抱怨,但双手依然死死抱着,休息了片刻,艰难起身,忽见远方尘烟,那部队有车辆正行使而来,让老汉大喊不妙。 连忙爬到山丘,躲在一个土坑之中眺望,从大道往前,目测不过几里地有个村子,这只是先头部队,但也比老汉要快,根本来不及,保命要紧,抓紧从另一边下了山头,小心翼翼的随着林子阴暗处走。 野外遇着一处小居,烟囱冒着浓烟,是一处人家,如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全身灰尘仆仆。 “人家?可有人在?”老汉敲了两下木门喊道,里面传来烧柴火的动静,一位老妇人打开房门,打量了一下老汉,看到其怀中婴儿,未问人从何来,连忙招呼两人进屋,说道:“快快,进屋坐,外面天冷。” “哎,谢谢,谢谢,俺从落山村来,遭鬼子扫荡了,老姐,你也赶紧走吧。” 老妇人闻言愣了一下,惊道:“走?诶,都是一副老骨头了,能往哪走?又能走多远?” “老姐,就剩你自个儿了?” 老妇往土灶孔之中添着木屑,叹道:“俺老伴出去砍柴去了,快回来了。”老汉一惊,想起那部队的路线与山林,急道:“鬼子部队往下个村子去了,赶紧叫你老伴回来,免得遭了。”老妇人闻言停下了手,交代着让老汉看火,连忙跑了出去。 在灶膛前很是暖和,把棉被松开一点,里面的娃娃没有任何衣物,烤火取暖,把孩子放下起身看了看锅里,正煮着稀饭,很是清淡,三碗水兑半碗米,也是穷苦人家。 煮的差不多了,老汉也是腹中饥饿,而娃娃是停下了哭声,不过气息也弱了,老汉顿时焦急,但没有主人家的准许,他也不会擅自取食物,站在门前焦急的等待,十几分钟都还没回来,老汉等不及了,把孩子放在灶膛边取暖,随后关好房门,用树枝卡着也跑了出去,在几处山头都没找到人影,看了看来处的方向,顿时心头一凛。 连忙往那山林跑去,一路还轻声喊着,站在山头树下,忽见大道上一处黑影,心中惊恐不已,看着远去的部队,悄悄走到路边,那老妇人依偎在一位老汉身上,身边是鲜血淋淋,被军刀伤到要害,已没了气息。 老汉是气的跺脚,又感到无力,双眼湿润给二老行了一拜,用一根木棍与树藤将二老绑着,一点点往回拖,拖的非常吃力,本就饥饿,顿时两眼一黑倒了下去,脑袋撞到石块,霎时头晕目眩,躺在山腰不省人事。 炊烟人家已无动静,烟火散去,清粥凝结,婴儿已一动不动,忽然木门被人叩响,传来男子声音,喊道:“老乡?有人吗?” “连长。”一位青年上前,指了指向外的树枝门栓,证明屋主外出了便没有打扰,一行人准备离去,忽然屋内传来一声啼哭,惊的几人回眸,面面相觑,把那木栓子拨下,推开了房门,在灶台处找到一个用棉被包裹的婴儿,没有去查看孩子身体,将其裹好抱了起来,男子继续喊道:“老乡?俺们是抵抗军的,老乡在吗?” “连长,鬼子部队过去了。”一行人没有停留多久,但也不能丢下孩子不管,队里有个青年女子,是随队医护人员,让其先照料一下,其接过孩子就看出,这孩子气息很弱,连哭喊的声音都是那么无力,顿时心疼不已,但他们军令在身,耽搁不得。 越过山头,查看地形时,在下方山腰发现了三具老人尸体,连忙上前查看,绑在木棍上的已经冻的僵硬,且满身的刀伤,而看似正拖着他们的那位老汉还有些余温,军医上前,随后摇了摇头。 “头部撞击导致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女子声微,虽然她见过不少性命垂危之人,但看着这几位老人还是触动了内心,黯然神伤。 “可恶的鬼子,走,前面不远就是三里湾,跟部队汇合夹击,要报了这血海深仇。” 他们是增援部队,一个连的兵力,先遣小队探清地形局势,身后百人浩浩荡荡走来,清一色的灰色军装,扛着破旧步枪,少有几人扛着机枪,一人两颗手榴弹,算是富裕了。 没有跟随大道,而是走了荒山小路,半日之后,前方传来枪声,双方部队汇合,夹击了敌人,全歼敌军一个先锋营,把村落当了根据地,就地扎营,建起防御工事,战士们打扫战场,缴获了不少新装备,笑的合不拢嘴。 而此时团长接到下属报告,在山林捡到了一个婴儿,由于部队无法抚养,想了法子,把孩子寄托给乡民们。